阮氏本來也不想為難這個駕車的小廝,畢竟沒有什麼大的事情,可是塵揚不依,一定要法辦。大漢一看也好似嫉惡如仇的一類人,對於這種當街駕車還亂闖的人一點好感沒有,所以也不吭氣,隻是叫來了衙門人將小廝押走。
塵揚之名,加上少婦的華貴姿容,這個都城能有這樣的家世隻有華邵國塵家而已。塵揚再次拜謝大漢,“多謝義士相助,還未請教恩人名諱?”
大漢明顯也知道塵揚家世不凡,但他個人卻很是意外塵揚的行事作風,不僅僅是早熟那麼簡單,而且還有一些不同常人的地方。
最讓大漢在意的是,塵揚對於他這種草莽之人一點沒有歧視。在這個大陸,但凡世家子弟對於草莽江湖人士都有一種天生的優越感。這種優越感不僅僅的家族中天長日久養成的,而是天生下來就自帶一種優越感。
這種感覺硬說是天生,不如說是文化的積澱。
大漢大笑回答道:“我乃是草莽之人,沒什麼名諱,混的江湖久了,都叫我關一刀。”塵揚好奇的看著這位須眉大漢,以及身後這把大關刀,雖然不能看出什麼,但是塵揚覺得這位關一刀也不是簡單的人物。
單是外號,塵揚就能推出很多東西,就如這一刀之名。說明這大漢可能隻會一刀,或者一刀勝負立顯,不論怎樣,混出名號的人都有一段自己的故事。所以,塵揚很是尊敬的招呼了兩台轎子,自己和母親一台,為恩人也準備了一台。
坐在轎子中,塵揚也想了很多,母親卻是開心和好奇的看著自家的孩子。塵揚突然說話,不僅僅阮氏很是開心,而且她覺得塵揚根本就不是不會講話,而是不願意講話。阮氏沒有細問塵揚到底怎麼回事,隻要塵揚開口,叫自己母親,其他的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塵揚看著母親很是開心的笑容,突然覺得今天做的事情是正確的,女人的幸福本來就是很簡單的事情。
關一刀坐在轎子中,隨手抬起轎簾,看著周圍越來越豪華的建築,歎了口氣,便在轎子中打坐,養神起來。
出手救這對母子,其實他也不是沒有私心的,尤其是阮氏那股高貴之氣,對於他這種常年跑江湖的老手來說,一眼就能看出這位婦人必定世家高貴。而這次來京都,也是有求於人的,能攀上高枝最好,攀不上也無能為力。
畢竟他過了熱血江湖的年紀了,這些年越跑越膽小,越跑越知道江湖之大不次於天下之大。
暮色漸漸黯淡,兩台轎子也都緩緩的抬到了塵府。塵揚牽著母親下轎,關一刀也跟著下了轎子。關一刀站在小塵揚的一側,目視這高門大院。尤其是長達十尺多的大門,高高的紅漆門檻,以及琉璃磚瓦下的兩頭雄獅,咆哮不止的樣子讓人望而生畏。
門口站的家丁看見自家的夫人和少爺回來了,立馬通知內院,下來迎接夫人。阮氏很是和藹,對自家的家丁點頭,指著身後的關一刀說道:“這位大俠是我和少爺的救命恩人,請來做客,莫要怠慢了。”
不一會,一位身著華麗,都戴兜帽,兩個八字小胡可以看出此人有些奸詐之象的人邁著小步,神情甚是獻媚的向阮氏走來。看見阮氏抬步上台階,立馬尖聲媚笑道:“呦呦呦,夫人您回府了?小心,等奴才來攙扶你。”
阮氏笑了笑,說道這個八字小胡子的管家說道:“塵二管家,我還沒有這麼虛弱,夫君回來了麼?”
塵淩天手握天下兵馬,威名赫赫,早年四處征戰,打下了偌大的威名。現在也久居府中,畢竟塵家雖然不聞名整個大陸,但是在華邵國這一畝三分田上可以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在塵淩天接管家族之後,就一心上朝,提拔新人,自己居於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