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揚和塵輝來到了一處小院子之中,所謂狡兔死走狗烹,既然戰事停歇,那麼常守信也就沒有什麼用了。如今也是卸下了自己的官位,用他的話說就是他隻在塵淩天手下當兵,其他人的話,他寧可回家種田去。
所以他住的地方也就很簡陋了,兩人還沒有進門,就聽見院子之中一個聲音洪亮,尖銳的女子喊聲:“你個老匹夫啊,老娘種點菜怎麼了?怎麼你忘了你也是莊家人了?你個忘祖的老慫貨!”
“哎呀,夫人啊,你說歸說,別動手啊!哎呦,你看孩子還在看咱們呢!”常守信的聲音也不是那會指揮守城那樣鎮定自若,遊刃有餘的樣子了。
“看著就對了,讓他好好看看,真是你越活越回去了。塵家都沒有翻案你就敢回來,早知道你去打個什麼勁?幫那幫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忘記你是誰帶出來的了?”顯然他們的消息很是落後,估計也是安和王最後食言了,常守信一氣之下,就棄官不做,任他們自己折騰去了。
“唉,你以為我不想啊!但是誰知道那個狗日的竟然不信守承若。雖然早知道他們會這樣,但是你說我能棄華邵於不顧麼?那可是塵老大一生的心願,老大他就希望華邵可以源遠流長,我能看著華邵國破家亡,淪為別人鐵蹄下的草芥麼?”常守信捶胸頓足,一副不甘心的樣子,卻又無可奈何。
“是啊,誰說不是呢!”婦人也能體諒自己夫君的感受,也不再大吼大叫,而是歎息的坐了下來。
塵揚兄弟兩在外看了好半天,塵揚忍不住的說道:“這個女的真有個性!”
“你說塵姨啊?當然了,她可是當年父親手下頭號的女兵,一身功夫,戰場上可是出了名的。她的姓氏還是父親給她的,當初她不過出生一家村子的女子,後來家破人亡之後,父親為她家沉冤昭雪之後,她家裏沒有姓氏,外加她一身好武藝,最後給她起了一個塵巾幗的名字,示意她乃是巾幗女子!”塵輝對這些都比較清楚,畢竟他是跟著塵淩天出來的。
“後來呢?”塵揚問道。
“後來?做了一個算是護衛隊的隊長,被父親拉來保護常守信了,後來兩人竟然奇跡般的生出情感,父親做主為她們證婚!”說完,塵輝走了進院子,笑嗬嗬的對著常守信打招呼道:“常叔叔,我們來看您了!”
“這對組合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河東獅吼?”塵揚喃喃自語了一下,然後也大方的走了進來,對著常守信深深的鞠了一躬,道歉道:“常叔叔,上次城牆之上,小侄多有冒犯,還望見諒!”
常守信立馬就要扶起塵揚,誰知道常守信還沒有動作,就被自己的夫人一腳踹的跪倒在地,然後也跟著跪了下來,最後最讓塵揚無語的就是拉著自己的不過九歲大的兒子一起跪下來,對著兩兄弟就是磕頭。
“少爺啊,我們老常家對不起你們啊!我家漢子不僅忘恩負義,我們對不起老元帥啊!不能為塵家昭雪,我們真是無顏麵對你們。”
常守信也歎息道:“夫人說的是,二少爺,你也別道歉,你這句道歉我承受不起。那些個老戰友都一個個為老大而去了,我還苟活著,還幫那幫畜生受華邵,我也有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