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町城外花色濃鬱,郊外隨處可見各色的異花,微風起,花搖曳,香飄遠。
郊外的景色十分不錯,在月冰顏卻是一點欣賞的心思都沒有,被夙容華攬在懷中,隻覺那股幽幽的檀香似愈發濃烈。
“王爺,你想帶吾去何處?”終是忍不住,月冰顏發問。
而夙容華薄唇,唇色的玫瑰之色,似在一瞬間妖治了許多,“去到便知了,國師何必心急。”
黑眸沉凝,月冰顏渾身的寒意重了重,但卻沒再說什麼。
片刻後,夙容華忽然桃花眸子微亮,赤紅的流雲廣袖往月冰顏頭上一遮,隨後便是提氣一躍,衝進了一處草木極為茂盛的地方。
耳邊草木不斷晃動的聲音傳來,月冰顏微歎了口氣,想來自己是一時半會回不去了,如今這情況,也不知道這隻狐狸想做什麼……
“到了。”
低沉華麗的嗓音中帶著一絲絲愉悅,夙容華長臂一揮,為月冰顏遮擋草木的流雲廣袖劃出淩厲的妖嬈的弧度。
眼前之景讓月冰顏黑眸一顫,瞳眸深處快速掠過一縷驚豔。
成片成片的花似拚合成一片彩色的海洋,紅的魅惑,黃的靈動,藍的清新,白的雅致,紫的高貴,橙的豔麗,黑的神秘……
微風拂過,帶起幾片不同顏色的花瓣,花瓣飛舞,相互碰撞,似組成了一隻在花海中遨遊的七彩鳳凰。
甯町城為異花之城,她知道這裏的異花不少,但卻沒想過,能看到這麼壯闊炫美的一幕。
“很漂亮。”月冰顏實話實說。
夙容華聞言,笑了,那笑容內,沒有了往日的妖嬈,也沒有了曾經的精明,就隻是因開心而笑,此刻的夙容華,似褪去了身上那層偽裝,單純如孩童般。
而月冰顏也沒有發現,兩人間的氣氛竟是溫馨柔和,沒有硝煙,沒有謀算,寧靜得讓人心安。
不過這氣氛並沒有維持多久,月冰顏與夙容華同是眼眸一沉,齊齊看向不遠處的一顆巨大古樹。
片刻後,一個身影忽然從枝葉茂盛的古樹之上躍出,而那人顯然沒有想到前麵沒有了樹枝可踏,直直向花海衝去。
那人一驚後,但也是臨危不亂,當下空中一翻身,提氣在花骨朵上踩了一腳,極為巧妙的借力向著月冰顏的方向而來。
不過是一瞬息的時間,那人便站在了月冰顏與夙容華幾米開外的地方。
那人一襲青衣溫爾雅致,麵冠如玉,一雙清眸內似有娟娟溪流流淌,烏黑的墨發被雕文銀冠高高豎起,整個人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如水墨畫的典雅。
與左君樂溫潤的氣質有些相似,但細細探究下,卻是截然不同。
左君樂那種溫潤如玉之下,卻是疏離與漠然,雖是笑,但總感覺與他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呦~這不是白耀儒將何月魄麼!怎麼來青玄,也不跟本王打個招呼?”夙容華微眯了桃花眸子,語氣莫名。
何月魄看到不遠處的一妖紅一月白,顯然有些驚訝,待察覺到夙容華的身份時,臉上重現掛上了如春風般的笑意,“原來是青玄攝政王啊!久仰大名了,沒想到攝政王如此有雅致攜美出遊。”
此話一落,夙容華嘴角的弧度愈發大了。
而月冰顏黑眸一寒,身上的冷意似重了幾分,淡淡開口:“傳聞白耀儒將何月魄行軍打仗之才少有人能及,眼光毒辣非常,如今一見,吾倒認為傳聞不可盡信。”
何月魄一愣,聯係到收到的情報,白衣女子的身份驟然明了,連忙道:“原來是巫鳳國師,方才失禮了。”
夙容華桃花眸子微閃,語氣帶了三分的試探,“方才本王可是看到了白耀國的小公主,將軍獨自一人來此處,難道就不怕小公主在將軍離開之時,發生什麼意外嗎?”
帶著幾絲不明意味的話語,讓何月魄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有些深意的看了夙容華一眼後,留下“告辭”二字後,便是獨自一人走進了花海。
月冰顏看著何月魄消失的身影,眉目微動,幽幽道:“這沒有發金帖的異國重量級來使,王爺打算如何處理?”
夙容華撩起胸前一縷墨發,眸光莫測,“觸動本王利益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