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皇子蕭勤(2 / 2)

華顏的馬匹離他們有幾人之遙,除了能看見蕭勤微笑著去點阿離的鼻尖之外,完全聽不見他們在講什麼。隻覺得兩個人親昵無間,談笑風生。那個蕭勤,表麵上看起來溫文爾雅,殺起人來卻陰險惡毒,分明就是個大壞蛋!最可恨的是那個好男色的阿離似乎連自己姓什麼都不記得了,還沒臉沒皮地貼上去!隻差沒在拿朱砂在臉上印下“春心蕩漾”四個大字了!

“十七皇子有所不知,小人與郡主乃是青梅竹馬從小玩大的夥伴。郡主叫小人向東,小人絕不敢向西,舍命陪郡主乃是小人的本分,何況小人還有個小小的私心——小人從未來過國都,一心想見識國都繁華,所以懇求了安平郡王讓我陪同郡主一起來的。”

“噢……原來如此。”蕭勤的笑意更深。“這樣說來,你此刻應該抱著這種舍命的信念尾隨在安平郡主的座騎之後,時刻護衛她才對啊……”

“這……”饒是他巧舌如簧,也不知道此刻該如何辯駁。

隻聽蕭勤一聲令下:“這位公子誓死保衛郡主,已向我請命,鞍前馬後陪伴郡主。”話音未落,蕭十七一把捉住阿離的手,已然將他掀下馬背去了!

阿離白蓮花般的麵孔驚慌失措,如同秋日的殘荷般,在半空中不著力的感覺,蕭勤仍舊微含笑意的模樣,安平郡主的尖叫……一切的一切,都宛如萬花筒一般紛繁交錯……他一定要死在馬蹄之下了!

閉上眼睛這樣想著,身體卻及時被兩雙大手牢牢拖住。竟是及時趕來的兩名護衛,身手矯健地將他接住了。

蕭勤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甩了馬鞭揚長而去。

華顏咬住下唇遠遠看著這一幕,心中略略不快。卻又一時間說不上為什麼。隻是見了阿離與蕭勤兩個人有說有笑,覺得自己被冷落了,小姐脾氣上來,竟忘了此番來奚嶺,為的是什麼。

她騎著小母馬在原地等了他一會,看見阿離麵色未定地小步跑上前,卻又不願跟他說話,思量再三終於也揚起馬鞭,跟著大隊人馬驅馳而去。

“可惡!等等我!”壞人,都來欺負他!阿離咬牙提起前襟,在馬隊揚起的塵沙中,灰頭土臉地奔跑。

蕭勤看起來十分快意,麵上的笑容也愈發深重。離國都越來越近,這番行程尚算順利。清風拂過臉頰,似乎也帶著和煦柔軟的誇頌之意。忍不住回頭去看看那個人有多麼狼狽,卻意外地發現,腳步踉蹌的阿離,一麵趔趄奔跑,一麵往嘴裏惡狠狠撕咬著什麼東西。

“吐出來。”蕭勤驅馬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的微微抬起了下顎。

“鞍前馬後侍奉,也得讓小人補充些體力啊……”阿離一麵嘰咕著,一麵將最後一團紙片塞進嘴裏,匆匆咀嚼了幾下便吞咽下去,然後扶著腦門喘得如風中殘燭。

蕭勤看著他,半天沒說話,隻是掛著慣常的淺淺笑意。

隨從的護衛都閉上了眼睛。

傳說在十七皇子十二歲的時候,曾經抓到自己書房的太監與敵國通信,他立即橫刀出鞘將人當場劈開,翻出肚子裏的碎紙再命人拚湊起來。

這種隻書於國史上的文字,想必今日可以讓人親眼見識一次了!

“搜他們的行囊,連一張紙片也不能放過。所有可疑之物,統統交給十一皇兄論處。”蕭勤隻是這樣輕描淡寫地發布這樣的命令,令護衛們大失所望。不過這個身份尷尬的水公子倒真是奇怪,明明看見十七皇子親手殺了敵國的奸細,還敢膽大妄為又是索騎又是吃紙,不知道是嫌棄性命太長,還是腦子真的被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