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歌者
——序胡劍詩歌新著(世紀情韻)
何永康
我的同齡人胡劍,詩人也。與我私交不深但“詩交”不淺。幾年前,我曾為他的一首抒情詩《我,赤裸裸地……》專門寫過一篇評論,後來又拜讀了他第一部詩集《夢中的風景》,至今仍覺餘韻不絕,才華詩情讓人難忘。今又蒙胡君錯愛,得以先睹其即將付梓的新著《世紀情韻》。在此秋風送爽之夜,鬧中取靜,詩茶相伴,一一展讀,如食大餐,朵頤大快之時,不免浮想(胡想?)聯翩,實錄於下,權且充“序”。
多少年來,詩界的困惑似乎很多,於是山頭林立,流派紛呈,你爭我鬥,打不完的筆墨官司和肚皮官司,白白浪費了許多紙張和詩人、詩評家的許多才情。人們往往從一個“困惑”跳人另一個“困惑”的怪圈,一會兒隨波,一會兒逐流,莫衷一是。其實,拋開“高深莫測”的理念,詩歌創作的終端問題說白了就是“寫什麼”和“怎樣寫”。
對胡劍來說,“寫什麼”似乎不曾困擾他。讀他的詩,你不會有“題材”這個概念,你也無法給他戴上一頂諸如“鄉土詩人”、“軍旅詩人”或“平民詩人”、“官員詩人”的帽子。他寫得自在也很自由,靈感來了,激情夠了,便信口吟出,因而他的詩的外延是很寬泛的,詩的觸覺像大樹的根須伸得很遠很遠。一條地方鐵路通車了,他由衷禮讚:“工業戶口的鐵軌/甸甸在農業的紅土地/以金屬的亮度/覆蓋荒涼與貧疥/用凝重與堅韌/鋪平坦途,連接富裕”(《達成鐵路進行曲》);澳門回歸了,他熱情高歌:“潔白的蓮花與燦爛的五星/在交相輝映/鏡海長虹與萬裏長城/正共鑄輝煌……”(《致澳門》);波黑戰火紛飛,他以詩人的名義向另一位詩人政治家致意,寫出了重要的作品《致波黑塞族領導人卡拉季奇),呼籲詩人們“從地球不同的緯度啟程/會聚在繆斯的屋簷下/遠離死神,拒絕戰爭,潛心寫詩,祈禱和平”;他所在的縣辦了桃花節,他用歌聲“直擊桃林”、“解讀桃花”、“圈點桃源”……(《桃園隨想》);走在鄉村的田野上,他聆聽著玉米的“灌漿聲洞穿田園的靜謐”,於是,他“貼近泥土,深人農事的內部”,謳歌“科學種田的亮麗”和“農業美學的崇高與生機”(《玉米,我的玉米》);他常常“在民歌潺潺的天籟中”,“深人春天的腹地”,“以莊稼人的名義”,“為豐收的田野編織盛裝/為金秋的彩排鑄造道具”(《把握春天》)。詩人應是關心人類、關心社會、關照民生的有責任、講道義的人,而不應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另類或異類。胡劍寫知青生活、軍旅生活、天南海北的漫遊生活的大量詩作都證明了這一點。
時下,在一些人看來,探討詩歌“怎樣寫”已是非常幼稚可笑的了,“詩無定法”的道理大家都懂,但詩歌創作畢竟有一個具體的創造性過程,風格、語言、結構、表現手法、思維方式等等,是我們自覺或不自覺地要涉及到的。通讀胡劍的這本集子,不難看出,他在“怎樣寫”的問題上是作過多方麵的較為成功的嚐試的。
首先,我認為胡劍的詩最大特點是情感充沛,不論是歌頌祖國、人民,還是詠歎生活、愛情,都那麼真切直率,尤其是他的愛情詩,沒有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也沒有矯揉造作的無病呻吟,有的是獨特的感受和對愛情這一永恒主題的深長思考。這一點在《冬夜有感》、《結伴同行》、(關於你》、(最初的站台)、《屬豬的妻子》等篇什中多有體現。其中《屬豬的妻子》更是出手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