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鋒說話時的語氣很平靜,神情也十分自然,仿佛是與久別未見的老友沏上一杯熱茶款款而談。而這種淡然卻讓於慧心中有些訝異,資料上顯示對方隻是一名二十二歲的大學生而已,一名普通大學生怎麼會表現出如此鎮定的模樣?
她雖然年歲也不大,但也比許鋒大上三歲。二十五歲的於慧在派出所已經幹了將近三個年頭,她還從未見過像許鋒這種類型的年輕人,故而在審訊的過程中,於慧不禁多打量了許鋒兩眼,想從他身上探尋出一些什麼。
隻不過結果令她很失望,她努力想從許鋒的眼睛中看出撒謊的痕跡,但直到最後,她看到的都是一片漆黑的深邃,安靜的似乎要將她也拽入那種無邊的漆黑之中。
這個人不簡單!這是此時於慧心中唯一的想法。
隻不過於慧能夠在這個年紀便勝任這樣一份工作,她的能力也是極為突出的,當下從筆錄本翻出兩頁紙走到許鋒麵前,隨手放到許鋒麵前的桌子上,說道;“你不用推卸,這上麵有確切的證據,你若是不信的話可以自己看看。”
證據?
許鋒饒有興趣的朝前湊了湊,習慣性的準備伸手拿起來,可當他胳膊微動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被拷在了椅子上,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將眼睛朝下一探,看了一眼這所謂的證據。
幾乎是一目十行就掃光了這兩頁證據,許鋒邊看邊歎氣;“如果這些就是所謂的證據的話,那我也可以寫出來兩頁甚至是二十頁,如果光憑對方的一麵之詞就可以作為證據的話,於慧小姐你豈不是有些不公正了麼?”
這些證據上其實隻有一樣,就是李坤跟王飛兩人的口供,甚至具體到了許鋒每一次動手的細節。
尤其是看到李坤口述的那一句;對方上前一記重腿,直直將我踹飛五米有餘的時候,許鋒忍不住笑出聲來,心道這小子描述的還真是逼真,將自己刻畫的很威武。
聞言於慧脖根一紅,沉聲道;“不許叫我於慧小姐,我是警察,請叫我同誌!”
“可您這麼年輕,不叫小姐叫什麼?”許鋒身子朝後一靠,打趣道。
“我…”
於慧一時語塞,氣衝衝的將兩頁紙拿了回去,板著臉道;“不要在我麵前油嘴滑舌,收起你那一套流氓的模樣。”
流氓?
聞言許鋒頗為頭痛,他隻不過是覺得這裏的氣氛有些沉悶,逗趣兩句玩笑話罷了,這樣就被扣上了一個流氓的名頭,的確有些委屈他了。
“現在我開始做你的資料筆錄,必須給我實話實說。”
“有什麼問題就問吧。”許鋒不想再被冠以流氓的帽子,淡淡道。
“你的家庭住址。”
“明珠一品小區。“
“家中有何親屬。”
“我自己。”
“你自己?”於慧抬頭道。
“沒錯,我自己,哦對了,還有我的兩個朋友。”許鋒頭也沒抬,被拷在椅子上的手翻過來朝下,用指尖輕輕敲著椅子扶手。
“你的父母呢?他們在哪裏工作?叫什麼名字?”於慧沒有就此罷休,繼續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