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共再次走出來一臉媚笑,扯著嗓子喊道“首先請丞相府大小姐慕容靜歆才藝展示……”這時,靜謐的大廳中,緩緩響起一陣琴音,一女子嫋嫋而出,一件湖藍色紗裙,將她曼妙的身形襯托的婀娜有致,同樣色係的腰帶將纖腰盈盈係住,籠罩的輕紗放佛浮在水麵的霧靄,隨著她身形的移動,群下的流蘇緩緩流淌,牽動人心。
慕容靜歆走至殿中央,緩緩一拜,向皇帝行禮後,輕聲說道“小女子有幸為皇上和各位皇子獻藝,不勝榮耀,特為今日之景準備一副畫,用以助興。”她的聲音輕輕淺淺,柔婉動人,將大家閨秀的形態做的恰到好處,既不扭捏,也無小家之氣。
皇帝示意後,便有人從殿後搬出一張紅木桌子,以及作畫所需的各種材料,待所有東西擺放整齊,慕容靜歆走至桌旁,把整個大廳的方位,各處的擺設裝飾,以及賓客的位次安排仔細打量過後,便開始下筆作畫,她秀手輕揚,神態專注,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一副宴會圖躍然紙上,甚至各人的衣著坐姿都栩栩如生。
皇帝看後,眼中浮現一抹讚賞,誇獎道“慕容丞相養出如此出眾的女兒,實在讓朕驚歎,若能得為我皇家的媳婦,那真是我皇兒的福氣啊!”
慕容承天走出來,拱手答道“老臣不敢,若真如此,那才是歆兒的福氣,更是我慕容家的福氣!”
“好了,慕容丞相就不要謙虛了,我們接著欣賞吧”
何德遠大聲喊道“請出任尚書之女任凝雪……”
這何德遠真是會安排,讓慕容靜歆和任凝雪一前一後出現表演,把京城最有名的才女提早安排,令人驚豔,到後來眾人也都失了興致,縱然有出眾的女子,怕也是枉然。
任凝雪依舊一係白衣,紗裙飄飄,凝脂搬的肌膚光滑如絲,隱隱半露的鎖骨纖細有致,一雙美目中波光盈盈,小巧的鼻子,櫻紅的嘴唇讓人忍不住想一嚐芳澤。
任凝雪微微俯身,向皇帝說道“小女子特準備一首《顏醉》,為各位助興》”
聽完,皇帝眼睛微眯,慕容承天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眼睛微垂,《顏醉》是曾經名揚天下的奇女子連若玢所創,在四國會麵的宴會上,代表天佑國的一曲《顏醉》,震驚四座,曲調高昂中卻充滿柔情,從琴音中講述出一位女子征戰沙場的戎馬生涯,既透露出戰場上的鐵骨錚錚,又流露著女子繞指柔情,對家國的責任,對良人的癡念,也唯有連若玢這樣的奇女子親身經曆完美演繹出它的意境。
任凝雪看似一個柔弱女子,怎能把握的好?
皇帝沉聲道“《顏醉》十分特殊,稍把握不好便有很大差池,你要不要換一曲?”
任凝雪輕聲回答“凝雪聽娘談起過連將軍,一直十分仰慕,她雖為女子,卻巾幗不讓須眉,保衛家國,凝雪從心底震驚也敬佩,今日有機會把前輩的名作展示,自不會再更換,請皇上成全”
赫連徹抬眼看著她,燭光籠罩在她身上,靜靜地站著,聽說《顏醉》曾經讓兩國君王爭相為得那連若玢而差點決裂,隻因東裕國國君曆代都是女子,而北狄國君王不過隻是十歲的孩子。任凝雪難道想效仿連若玢……
皇帝思考一會,淡淡地說道“好吧,自從若玢一走,就再也不曾聽過《顏醉》了,朕也希望你能演奏出來”
說完,引得大家一片唏噓,‘若玢?’且不說連若玢是慕容丞相的夫人,皇帝這樣親昵直呼女眷,也十分於理不合。皇帝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不由得麵色有些尷尬。辰妃怨恨的目光投向皇帝,指間發白地攥著手帕。慕容丞相倒是不那麼在意,神色依舊淡然,皇後在這個時候說道“任小姐,那就開始吧”
任凝雪在琴前坐下,纖指微動,琴聲緩緩流淌出來,時時高昂激蕩,又突然婉轉急下,悠悠琴音飄蕩而出,最後琴音纏綿不斷慢慢停下。眾人卻仍然陶醉在其中,直到赫連徹率先鼓掌,眾人才醒悟過來,雷鳴掌聲經久不停。
赫連徹倒了一杯酒,慢慢喝著,赫連炎激動地問道“七哥,不錯吧!”
“嗯,這首曲分的兩部分,高昂卻柔婉,二者又交錯相應,技巧上難度很大,雖然她拿捏得不錯,表現出了其內在含義,但最深的精髓卻不明朗,不夠震撼,畢竟缺乏了一種豪氣”赫連徹不在意的說著,眼神飄向了太子。
此刻,赫連羿緊緊看著任凝雪,驚豔之光掩飾不住,愛憐,癡戀。皇後卻微微皺眉,心底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