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隻是開始(1 / 3)

“這就是今早剛新晉封的靈淑女!”

“聽說很會唱歌跳舞,昨晚夜半的歌聲就是靈淑女傳唱的。嗬嗬,一個晚上而已就從樂女晉升為主子了。”

“後宮之中,哪天不都有人晉封嘉獎,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走在前頭的兩個宮婢邊走邊談,我抱著花盆想走快又快不了。

轉彎,一進甬道,那原本低頭議論的兩人默不作神,無比歉恭,盈盈一屈膝,喚到:姑姑好!

我亦抱著兩盆菊花尾隨其後,彎身拜見。

“嗯!天涼了,禦前就得更注意。”她淡聲囑咐著,兩人齊回答“是”

我抬起低垂的頭,視線剛好與她的相觸,很不自然的連忙調轉目光,盯著自己的鞋尖看。

藍服繡海棠花,淡然的神情,漆黑明亮的眼眸,令人沉靜的氣息。這些都是我腦海中剛剛躥出的字眼,不是怕,而是有種無處遁形之感。

“婉儀娘娘到。”侍女高聲宣喝,滿道的仆人宮婢全部跪拜。

眾人簇擁裏棠婉儀高貴典雅,貌美如花。一襲裁剪合度的粉紫櫻花緞袍優雅如訴,嫋嫋娜娜。 丹鳳朝陽,纖眉依依,眼波中盡是顧盼生輝,流光無限。飛天環髻,淡雅流蘇遮掩如春日般的嬌容。

“婉儀娘娘永遠都是那麼的自信高貴,怪不得會榮寵不衰呢?”

“是的呢!” 宮人們抬眼望著那坐於步輦之上端莊的背影,私下小聲談論著。

“嫻妃娘娘駕到。”

另一邊的步輦之上嫻妃淡漠如斯,瀲灩芳華的麵龐上是不可一世的威儀。繡著金銀絲線的煙紗碧羅色繁花宮裝,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額前的那抹劉海隨意飄散,襯著如同冰泉的清澈眼眸顯得更加雍容嫵媚,嬌豔絢麗。唯有眉宇間隱有淡淡的哀色。

長街之長,擁深靜謐,兩方相遇,各為其主。

匍匐在地的宮人則把頭低的更低,口中念道:“嫻妃娘娘吉祥。”

一時之間就連空氣都覺得隱隱躁動,提著的心更是不敢落下,唯恐殃及自己。

棠婉儀依舊驕傲地昂著頭坐與步輦之上,對上嫻妃那一閃而過的不悅眼神隻回以微微一笑。“姐姐真是巧啊,許久不見,更加清減俏麗了不少。妹妹都不及姐姐一二三分呢?”

所有人都能聽出剛才棠婉儀那話語中的戲謔之色,嫻妃回眸也不去計較她的話中之意,臉上轉瞬換之大度婉約、雅致溫婉的表情。觀之親切,那含笑的菱唇實則漠然不屑,暗咬銀牙。

“妹妹這張小嘴真是越來越會說,難怪會那麼討人喜歡。你瞧,這眉眼的笑意那是藏也藏不住的,你說是不是。”嫻妃問著身旁的貼身宮婢。

棠婉儀仍舊不以為意,隻以一個哈欠掩飾著她不想回答嫻妃的話。那睥睨的神情高調張揚的讓人縱使萬般怒火也全數發不出來,成了內傷。

“嫻妃娘娘,皇上可還等著娘娘您所畫的畫卷呢?怕是些許時日未見棠婉儀了,在長街便聊的這樣開心,可也不能耽誤皇上的時間啊。”正當嫻妃那張花容月色的臉要失去血色時,一旁的藍服繡海棠花的官婢低垂著頭恭謹地向嫻妃回稟要事。

這讓驕傲的棠婉儀有些不滿,她本想借此窮出一口惡氣,當著長街裏這些低等下人的麵好好挫挫嫻妃的銳氣。但禦前的海蘭偏偏在最要緊的時刻鋪了個台階,她也隻能忍氣回避讓嫻妃先走。

坐在步輦上的棠婉儀陰沉著嬌容,青蔥白玉般的纖手相互揉捏著繁雜的袍袖來疏解心中的鬱悶。

輦旁的丫鬟輕聲地喚了句:“婉儀娘娘,還去不去皇後娘娘哪兒了?”

棠婉儀撇了眼畏縮著脖頸的宮婢,語氣嚴厲道:“你去回稟皇後娘娘就說本宮病了,怕有礙鳳體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