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肯特的父親,伯倫肯特先生——一個滿臉紅光的胖紳士——晚飯時候已經來到了肯特莊園,坐在了客廳裏的沙發上。
“我真的沒有想到您這麼快就能夠出現在我的麵前!”艾莉絲隻用了五步就走完了所有的樓梯台階,直接衝進祖父的懷裏,盡顯女孩兒的撒嬌功力,不住的蹭著伯倫肯特的衣服,“爺爺……爺爺我真的非常想您……”
伯倫肯特的笑容因為艾莉絲的出現而更加的燦爛,“哈哈,你是不是以為你的祖父已經老到不中用的地步,連幻影移形都做不到了嗎?”
“嗯,也許是吧,但是如果您可以給我講講如何正確的使用幻影移形並且教會我,那麼我大概可以相信您還是老當益壯的!”艾莉絲甜美的笑著,故作不經意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噢親愛的艾莉絲,這個我可不能答應你,要知道幻影移形可是要通過巫師資格考試的,這不是簡單的玩笑,具有一定的危險。”伯倫寵愛這個唯一的孫女兒,但是,顯然還沒有到任由她為所欲為的境地。
“好了艾莉絲,坐好。”威爾肯特給了他們祖孫兩個一段時間用來親近,然後將大家引領到這一次家庭會議的主題上來,“你說過的事情我已經跟你的祖父說過了,我想,他還有些問題需要當麵問你。”
“好的。我已經準備好了。”艾莉絲從祖父的懷裏移了出來,但是依然輕輕的靠在他的胳膊上。
“事實上並沒有什麼大的問題,隻是有幾個小小的疑惑,我需要確認一下。”伯倫肯特笑眯眯的說,他不想給這個孩子太大的負擔,“能夠讓鄧布利多感興趣的東西一定非常奇特,能跟我說一下那是個什麼樣的盒子嗎?”
“大概有這麼大,”艾莉絲比劃著,“類似於紫檀木的顏色,上麵雕刻著很多花紋,幾乎占據了所有的麵積,看上去讓人眼花繚亂,但是看得多了,我覺得與我們外麵欄杆上的雕刻有些類似。”
“哦?”伯倫看了看窗外,傍晚的光線顯然不足以看到欄杆上的花紋,但他還是煞有其事的看了看,“好吧,那麼,你又對那個盒子做過些什麼呢?我的意思是,在鄧布利多的授意之下。”
“鄧布利多教授讓我把手放上去,然後盒子就變成另外一個樣子,哦請等一下!”艾莉絲飛快的跑去找來了紙筆,跪在茶幾旁邊隨手畫了盒子變化之前和變化之後不同的模樣,然後將紙遞給了祖父,“我想,這樣會比較清楚一點。”
威爾和伊莎貝拉也忍不住湊過來看了一下,伊莎貝拉小聲發出疑問,“上麵還有字?生……和……死?”她顯然開始擔心了,而且不是一點兒,隻因為看到了那個字。
“你的意思是,它左邊寫著生,而右邊寫著死?”伯倫肯特在艾莉絲那裏得到肯定的答複,“左手為生,右手為死,在他的一雙手掌上,操控著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權力……”他半是渾濁的眸子輕輕抬起,看向前方,“我記得在一本非常古老的書裏,曾經有這樣一段話,用來描述……死神。”
“鄧布利多一定也知道的。”威爾很快接過了父親的話音,他有些急迫的坐到了父親身邊,“那麼他卻沒有直接告訴艾莉絲,是因為……”
“是因為他沒有十足的把握。威爾,我認為你應該也想到了。”伯倫肯特看了看兒子,再看向另一旁的艾莉絲,他慈愛的伸出手去撫摸著艾莉絲的頭發,“如果肯特家族不是一直都保持著中立,那麼,他會采取另外的決定,可是,恰恰是這份中立,讓鄧布利多有所猶豫。他是一隻非常狡猾的狐狸,他一定是深思熟慮過的。”
第一次聽到有人對鄧布利多教授做出這樣的評判,艾莉絲感到有些新鮮,但是她知道現在不需要她說些什麼,所以隻是默默地旁聽著。
“那麼,我們現在需要做些什麼?”威爾問道。
“不!我們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伊莎貝拉像是觸電一樣的跳起來,飛快的跑過去將艾莉絲拉到自己的懷裏,緊緊摟住她,“她還是個孩子,她隻是個孩子!不,我不允許任何人把我的孩子放到危險中去,即便是鄧布利多……也不行!”
“我們不可能保護艾莉絲一輩子!你也做不到的,伊莎,與其等到我們都無能為力的那一天,再讓她獨立的去承受所有的壓力,倒不如現在就讓她有所接觸,至少,還有我們在她的身邊。”威爾慢慢的走過去,摟住伊莎貝拉的肩,“你必須學會放手,艾莉絲會長大的,你要相信她。”
“我理解你的心情,一個母親的心情,”伯倫看著伊莎貝拉,“但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無論鄧布利多再怎麼懷疑,他依舊選擇了拖艾莉絲下水,這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以及接下來會做的事情。即使從現在開始,艾莉絲再也不與這件事情有任何交集,我想,肯特家族已經注定沒辦法繼續保持絕對的中立了。”伯倫向艾莉絲伸出手,“孩子,到我這兒來。”
伊莎貝拉還在用力,威爾握住了她的手,強迫她放開了艾莉絲,艾莉絲走到了伯倫身旁,坐了下去。
“艾莉絲,我覺得你已經是個大姑娘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敢於承擔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那麼,回答我幾個問題,必須完全是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並且,是你自己的想法,這是我對你的要求。”艾莉絲點點頭,伯倫的聲音變得更加輕柔,“首先,告訴我,你認為魔法界現在是太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