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身影一先一後的來到這所房子裏。先前的人是從門口走進來的,隨後上了樓梯,而後一個,則是直接出現在了二樓的客廳裏。此時的艾莉絲,就和克利切一起躲在樓梯底下的隔板間裏,這裏布滿了灰塵,有嗆人的黴味兒,但也是絕佳的藏匿地點,對方說話的聲音可以清楚的由頭頂的地板傳遞下來。
“如果你足夠聰明的話,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兒。”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艾莉絲隻覺得心跳都漏掉了一拍,仿佛有很久很久了,久到她以為就快要忘記了他的聲音,卻又在這一刻發現是那樣的刻骨銘心。
“噢,我隻是不放心你……”這個女人的聲音還是那樣讓人討厭,“親愛的西弗勒斯,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我很樂意幫忙。”
“謝謝,我想,並不需要。”他停頓了數秒,“你所謂的不放心,在我的理解中更像是某種懷疑,你一直都是這樣做的,不是嗎?”
“是的,我當然懷疑你,一直都是!”
“不過很抱歉,這次又讓你失望了。正是因為你的存在,而迫使鄧布利多不得不決定讓鳳凰社撤離這個地方,他讓我來仔細檢查從而徹底銷毀鳳凰社的所有痕跡,但在我看來,如今這兒根本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訊息。”
“從我殺了那個家夥的那一刻起,這裏的防護咒語就已經失效了!當然,外麵的大門依然是不能被人發現的,這是鄧布利多的設計,而我指的是當初那個叛徒針對我還有西茜的咒語,他作為繼承者,阻撓了另外的家族成員用專屬於這個家族的方式進入房子。而現在,哈裏波特顯然做不到這一點,所以,無論是我還是西茜,可以自由的出現在這兒,任何時候。”她停了一會兒,壓低了聲音,“這意味著我可以隨時進來,還可以帶領更多的人進來!或者可以把這兒幹脆炸掉,隻要我願意。”
“當然,你當然可以這樣做,也證明你足夠蠢。如果是幾個月以前你能做到這些事情的話,想必會讓主人非常的高興,因為那時候幾乎所有讓主人擔心的人都在這裏,但是現在……不得不說,毫無意義。”斯內普輕輕把語氣提高,聽起來有著十足的嘲諷的味道,“鑽心剜骨的滋味兒不好受吧,親愛的貝拉?你應該還記得你上一次的自作主張造成了怎樣的結果,即便是最愚蠢的人也看到了黑魔王是如何的憤怒,如果你再莽撞行事,他會怎樣對付你呢?”
“我隻是想為主人做事!沒有人可以動搖我的決心!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否定它!”貝拉的語速變得極快,她的怒火也開始燃燒,“說到上一次,如果不是你阻礙我,我早就可以把她帶給主人了……”
“如果你還有一丁點兒腦子的話就應該看得出來我是在救你!在那樣的情況之下你根本毫無可能帶走她,唯一可能出現的結果就是你被幹掉!阻礙你?如果那也叫做阻礙你的話,那麼請你告訴我,你需要我怎麼做?幫你一起對付鄧布利多嗎?為了彌補你愚蠢至極的行為造成的過失,還要賠上一個我?”
“我就知道你是怕死的,你就是個膽小鬼!艾莉絲?肯特不能為主人所用,早就該殺了她,可你並沒有那樣做……”
“我隻是不願意破壞黑魔王的計劃。他隻是讓我盡可能的拉攏肯特,並沒有別的指示。”
“那麼現在你可以這樣做了!他已經明確表示那個女孩兒已經不再具備被拉攏的可能!如果你再見到她,完全可以動手殺死她了!”
“我還是那句話,我隻聽從黑魔王的安排……”
“哈!西弗勒斯,你一定要這樣找借口嗎?為什麼不坦然的承認你是因為喜歡她而舍不得傷害她呢?就像對待當初的莉莉伊萬斯一樣!你不是也為她向黑魔王求過情?現在的你,又要為情所困了嗎?我真的不敢相信你這樣一個人,會不會因為那些可憐又可笑的感情而做出什麼背叛主人的事情來!”
貝拉激烈的言辭,和那天鵝絨一樣柔和的嗓音形成鮮明的對比:“我的一切行為,都是來自於黑魔王的授意,我沒有必要向主人以外的人做出任何解釋。如果你真的懷疑,盡管去向黑魔王告我的狀,但願你所說的話,現在他還能聽得進去。”
他冷漠的語氣無疑是對她的挑釁,隔著樓板艾莉絲依舊清楚的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貝拉一字一句的說,“我希望你真的可以做到,西弗勒斯?斯內普,你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黑魔王的計劃,包括……你和西茜之間的那個牢不可破誓言……德拉科做不到的事情,你必須出手去完成。如果你再像一條蛇一樣縮回你的洞穴裏,就像你之前做過的那樣,你會受到嚴厲的懲罰!但願你會記得。”
“……我當然記得,”斯內普的嗓音很輕,其中有著一絲微不足道的厭惡,“用不著你來提醒我,貝拉小姐。馬上離開這兒,正有人進來,你不應該被任何人看到。”他們似乎從窗簾的縫隙裏注意到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