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應該解開的謎題都被解開了,比如魂器一共有七個,比如德拉科的計劃,但是為什麼,為什麼麻煩卻沒有減少?反而像個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大到……她已經覺得無法承受,已經快要臨近崩潰的邊緣。
“已經很晚了,你應該回去了。”早就過了宵禁的時間,斯內普教授低聲的提醒著,但他卻絲毫沒有放開她的念頭,依然在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感受著彼此相互依偎在一起的溫存。
艾莉絲沒有回答,也沒有動,隻是縮在教授的懷裏,安靜地像一隻貓咪——溫順,乖巧,卻也執拗。
斯內普歎了口氣,沒有再催促,縱容她繼續沉默下去。
過了許久,艾莉絲抬起頭來,“您真的相信彼岸花可以讓人起死回生嗎?”
“我不知道。”斯內普看著她,誠實的回答。
“如果不能呢……”艾莉絲幾乎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囁囁的說著。
斯內普扯了扯嘴角,“那麼我們隻能永遠悼念鄧布利多了。”
“如果那個傳說是假的,萬一鄧布利多沒辦法……那麼您將永遠都無法洗脫罪名。”艾莉絲緊皺著眉頭,咬了咬唇,“這才是我最擔心的,教授,我不想看到您一直都作為一個凶手活下去。”
斯內普有瞬間的失神。如果換做別人,也許提取一點兒記憶就可以證明之前發生的所有事,但是偏偏是他西弗勒斯斯內普,一個傑出的大腦封閉術高手,想要封閉以及修改記憶是再輕而易舉不過的事情,用這個做證據,恐怕沒人會相信,尤其是在自己曾經真的追隨過黑魔王,這是永遠無法消除的汙點。斯內普輕輕的將她額前的亂發整理到耳後,低聲說:“他們可以詢問鄧布利多的畫像……”
“據我所知,如果真的要在法庭上進行審判裁決,畫像的供詞隻能作為參考依據而不能作為證據!魔法部的人不會完全相信,即使那是最偉大的鄧布利多!我真的非常擔心,如果他們真的想要置您於死地,”艾莉絲痛苦的搖了搖頭,“我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事,總不會是我想看到的就是了。”
“你可以為我作證的。”斯內普溫柔地看著她。
“我真的認為鄧布利多是在冒險!我們所有人,都在冒險!”艾莉絲突然跳起來,狂躁的在房間裏轉了幾圈,“我們不應該把所有的賭注都押在我的身上!隻有我一個人!當然,我當然會竭盡所能證明您是清白的!但是……萬一我做不到呢?萬一……萬一他們不相信我,那麼您……”
“別這樣,冷靜下來,艾莉絲,看著我。”斯內普走過去按住她的雙肩,強迫她抬起頭來,“鄧布利多已經提過你將來會是鳳凰社的正式成員,這就等於是宣告了你的立場,但是你斯萊特林的身份,勢必會引起一部分人的戒備,所以,你更加需要與鳳凰社的人保持良好的關係,至少,要跟你所熟悉的朋友們保持密切,隻有這樣,才能夠確定將來你真的需要證明什麼的時候,你所說的話,他們不會懷疑。”
“但是這樣就需要我與你為敵……”艾莉絲糾結的望著那雙眼睛。
“……是的。”斯內普點點頭,“相信我,不會太久的。”
艾莉絲緊緊的抱住他,“不,我做不到,哪怕隻有一天!”
“不,你可以的,因為你是艾莉絲肯特。”斯內普也同樣擁抱著她,親吻過她的發頂,“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你能夠待在我的身邊,最起碼是我可以看得到你的地方,隻有能夠親自保證你的安全,我才能放心……”
“我會的,教授,我會一直都在您的身邊,一直都在。”艾莉絲閉上眼睛,拚命的呼吸著專屬於某個人的魔藥的香味,這一次放手之後,也許下一次就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了。
接下來的時間,是非常忙碌的。艾莉絲正在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盡可能的做著最充分的準備。她從禁林深處拿回了那棵植物——雙生彼岸花,現在它的模樣很是詭異,3朵紅色的完全開放,展開的花瓣像一條條的細絲,也像是某種動物的諸多根觸手,微微蜷曲的圍繞著形成一個圓,鮮豔欲滴的顏色,仿佛是鮮血染就而成的,不知道它們已經堅持了多久,至少目前看上去沒有絲毫準備凋零的意思!但是隔壁那3朵白色的卻依然安詳的沉睡著,與上次見到它們時幾乎沒什麼區別,還是花骨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