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了瞧自己胳膊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忽然腦袋一陣眩暈,鼻血又流了出來,有無數個小星星在我眼前晃悠,我知道這又是陽氣用得過多的情況,這樣可不行,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一年半我都活不了,看來以後我要少使用陽氣了,可是我一個道士不用陽氣我拿什麼驅鬼,真他娘的讓我糾結。
靠在牆上歇了一會,走出胡同,現在我身上的衣服都漏了好幾個大窟窿,身上的血跡我也沒紙擦,隻能用手抹了抹,走了兩步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靠在後背上深呼吸兩口氣,呆了一會出租車司機還沒走,我睜眼一看他,發現他正在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說道“小夥子,這年頭,社會不好混啊,這又是被追殺了吧。”
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這司機準時把我當成黑社會的了,反正我也懶得解釋,就點了點頭,那司機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遞給了我一張名片,說道“這是我的名片,車技一流,有很多黑社會大哥在我的車中逃生,看你年紀輕輕的被人追殺還這麼淡定,以後再有這事可以找我。”
我坐起身,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接過名片,說道,“行,以後我再被追殺就找你。”我心裏想,我他娘的是被鬼追殺,找你好使麼,不過就因為這一張名片,沒想到兩天後,卻救了我一條命。
還別說,這個司機的車技還真不是蓋的,到旅館二十幾分鍾的路程隻用了六七分鍾就到了,據他說他是飛行員退役,第一次拉我來個人情價,如果第二次就需要付十倍的價錢了,我心裏暗笑,現在這社會還真是幹什麼的都有,老子可不想天天被鬼追殺。
回到旅館,殺妖匠在床上坐著,拿著抹布擦他的軟劍,已經恢複了以前冰冷陰森的樣子,看來他已經緩過來了,麻痹的,要是吃了我八九桶方便麵再緩不過來我就不養著他了。
殺妖匠抬頭看了我一眼,飄忽的說道,“怎麼了~”
我現在身子很虛,懶得說話,反正也沒啥大事,便說道,“我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明天睡醒了跟你說。”
說完我拿了一套幹淨的換洗衣服走了出去,因為我倆住的是小旅館,澡堂在和廁所都在院裏,來到澡堂子,這裏是兩排淋浴,由於已經很晚了,這裏一個人都沒有,燈泡子還忽亮忽滅的電壓不穩定,牆的兩麵還擺了兩扇大鏡子,就和香港鬼片裏的場景一樣,看著都陰森恐怖。如果不是因為身上太髒,我才不願意大半夜的來這個鬼地方,別忘了,旅館什麼的都不幹淨,沒準這裏就死過人。
脫掉髒衣服,赤身裸體的打開浴霸,剛把頭發陰濕,忽然頭頂上唯一一盞昏暗的燈泡啪的一聲就滅了,眼前瞬間漆黑一片,周圍全都隱沒在黑暗當中,人對黑暗有一種天生的恐懼,我也不例外,由於四周都是封閉的,燈泡一滅,伸手不見五指。
我能聽見自己的心髒在狂跳,我使勁咽了兩口口水,不會點這麼背吧,一定是電壓不穩,一定是的,我心裏這麼安慰著自己,忽然感覺頭頂上噴下來的水粘糊糊的,熱乎乎的,我拿手在身上抹了抹,很稠的樣子,放在鼻子處一聞,當場心裏一涼,真是他娘的怕什麼來什麼,沒錯,這味道我太熟悉了,鮮血的味道,可能我現在全身上下都已經被鮮血染成了鮮紅色,並且頭頂上的鮮血還在源源不斷的從浴霸中向下噴出來。
我趕緊向前跑了兩步,漆黑末瞎的也找不到門口在哪,我記得衣服就放在手邊的,隻要找到衣服裏的手機我就能接著亮光逃出去,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我會被鬼活活玩死的,可是摸了半天,我隻摸到了牆上的大麵鏡子,突然,鏡子當中燃起一道燭光,一個身著古代白衣的女人站在我的身後,由於鏡子上有很多水珠,身子被分裂成很多碎片,隨著燭光的閃動,好像有無數個屍體碎塊在來回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