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白天的,太陽升的老高,我對昨天晚上出現的那些個髒東西也沒了興趣,林清漪找了一會,也沒發現到底是哪裏傳出來的血腥味道,他搖著頭走到土炕邊上,把燒雞拿了起來,看樣子還有些燙手,用一塊黃紙包著,林清漪掰下來一個雞腿,試了試溫度,放在了我的嘴邊,“沈兄弟,你先吃點,這屋裏味道不對,好像有髒東西進來過。”
我沒有心情關心什麼髒東西不髒東西的,我轉頭看著林清漪,縱然我不想問,但是我還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輕聲的問道,“大囉嗦,當時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林清漪眼神一陣落寞,看樣子他不想讓我再想起來那事情傷心,但是看見我好不容易說話了也就如實的告訴了我,和秦妞臨死前我沒聽見的遺言。
那天在蜀山,我結成鬥字訣手印,朝著白無常衝上去的時候,秦妞在後麵對我說了一句,要我以後別難為他的父親,可是當時我的精神都聚集在麵前的白無常身上,根本就沒聽見秦妞跟我說話,在一旁靠著牆坐著的林清漪聽清了。
我一掌朝著白無常打去的時候,黑無常就已經一陣風似的來到了我的後麵,手裏拿著白紙做的打狗棒朝著我的後背紮了過去,林清漪當時沒有一點力氣,根本連戰起來都費勁,殺妖匠還在遠處,根本來不及趕過來,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在我身邊的秦妞給我擋住了黑無常的攻擊,那黑無常的打狗棍穿進了秦妞的肚子,這時候天空的雷也打碎了鬼門,黑白無常消失了。
我像是一個瘋子一樣,心神崩潰,本來還有一段時間爆發的屍毒因為秦妞的死在那一瞬間爆發了,我變成了一個僵屍,幾個茅山弟子把我圍在了陣法裏麵,一直在一旁的森林狼終於看不下去了,出手救了我,樓煙雨最後也現身了,在我左胸口處,插進了一顆金色的鎮屍釘,並且樓煙雨告訴林清漪,由於我屍毒過早的爆發,她所找到的解藥就是這個鎮屍釘,鎮屍釘也不能保住我的性命了,以後是生是死,聽天由命,也許是今天,也許是明天,或許是一年,我身體裏的鎮屍釘就會融化,到時我不是死亡,就是變成嗜血的僵屍。
樓煙雨和森林狼實在霸道,再加上秦陽因為秦妞的死也沒空在管我們,去蜀山赴宴的賓客被樓煙雨和森林狼打散,走的七七八八,秦妞的屍體被秦陽帶走,說要保存起來。
雖然我們虎口脫險,但是經過這件事情,我們差不多被所有門派裏都掛上了黑名單,也不敢去好地方,所以就跟這殺妖匠來到了山西,找了一個偏遠的村子,住了下來,樓煙雨期間離開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
這事之後,殺妖匠也回了他曾經的家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具體也沒有多說,反正我捅了天大的簍子,卻活了下來,秦妞卻永遠的離開了我的世界,我是應該感激森林狼和樓煙雨還是應該恨他們?他們要是不出手多好,我戰死在蜀山山頂,隨秦妞而去多好,可是,我還活著。
現在這裏,隻剩下了我和林清漪,他像是照顧著病人一樣照顧著我,我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問道,“秦妞,她還能活麼。”
林清漪麵部明顯的抽動了一下,坐在了我的炕邊,從破舊的炕席下麵掏出來一個抽過了的煙屁,褶褶皺皺的,用打火機點著,自己吸了兩口,看著我努力地想要擠出笑容,但是笑的比哭得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