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抬眼望著蒙銀宗,見他這般躊躇,心中自是知道他的顧慮。
蒙銀宗依然半伸著雙手,萬般躊躇的左右相望。
冷凝霜款款挪步行至蒙銀宗跟前:“銀宗,不要相信她,她是假的。”
言者輕擰眉黛,模樣自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一番。
蒙銀宗見此不由輕輕的推開了顏夕。
他正欲轉身,卻被顏夕一把拽住了胳膊。
顏夕正了正身板,神情不卑不亢,美眸明亮如水。
蒙銀宗是她的就是她的,任誰也休想奪走。
隨即望著蒙銀宗似在回憶著訴說:“銀宗,還記的我們第一次相遇嗎?”
聞者欣然頷首。
顏夕繼而又添道:“那是在你的相親大會上,我為了做你的將軍夫人,使了些雕蟲小技,卻不想竟被你無意中識破……”
“夕兒,你是我的夕兒!”還未待顏夕說完,蒙銀宗便激動的上前將顏夕擁在懷裏。
顏夕還欲說著什麼,見蒙銀宗已經相信自己,便噤聲斂眸,任由蒙銀宗就這麼抱著她。
隨後,顏夕輕柔的從蒙銀宗的懷裏掙開,複而覬向旁側的冷凝霜:“即便你的容貌與我再像,然而我同銀宗的過去,我與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是你怎麼都無法複製和模仿的。”
冷凝霜聞言,目光躲躲閃閃的左右顧盼。
“說,你冒充夕兒有何目的。”蒙銀宗再望向冷凝霜的眼神時柔情已經不複存在,而是滿目的厲色與憤恨。
果然不管麵皮再像,他的柔情永遠都屬於那個女人,冷凝霜頹敗的耷拉著腦袋,但很快她便又恢複了氣色,她眼正神明的看著蒙銀宗道:“銀宗,區區一句話,你就信了她,我先前便告訴過你,我失憶了,你怎麼能夠輕信那個jian人的話呢!”言畢滿目厲色的瞪向顏夕。
顏夕亦不躲閃她的目光,無畏的將眼眸與其凝對而上:“你一個失憶就想粉飾太平嗎,你這分明就是狡辯。”
蒙銀宗輕輕的拉著顏夕的手緩緩道:“妖女,現在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你,她就是我的夕兒,我早早便覺得你哪裏不對竟,卻未料想你竟然是個冒牌貨!”
再看冷凝霜,她雙手緊緊的拽著裙擺,神色慌張惶恐。
“來人,將她壓入死牢,今日午時斬首示眾!”蒙銀宗言語鏗鏘,堅決果斷。
“皇上,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是夕兒,我是你的夕兒,你萬萬不要聽信奸人所言,而枉殺了我啊!”冷凝霜見已無力反駁,跪倒便抱著蒙銀宗的大腿苦苦求饒,現在是最後一線機會了。若是再不求饒便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蒙銀宗望著跪倒在地上的人,滿目鄙夷,他的夕兒又何曾會有這般貪生怕死的舉措,遂很是厭惡的將冷凝霜一腳踢開,隨後厲聲嗬斥左右士兵:“愣著作甚,還不快把人帶下去。”
“臣遵命!”士兵領命,慌忙駕著冷凝霜準備離開。
卻突然見烏木衝上前來將士兵們紛紛打倒在地。
蒙銀宗狐疑的望著眼前的烏木:“你是誰,功夫竟如此了得。”
一旁的冷凝霜見白尋真到來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主人你要幫我,主意是你出的,現在我有難,你一定要救我啊!”
隻見烏木緩緩的將臉上的假臉皮撕下來。
眾人錯愕不已。
他竟然是白尋真。
顏夕早早便知道他是白尋真,所以並沒有太驚訝,反倒是蒙銀宗不可置疑的望了他半天,竟回不過神來。
白尋真冷然的轉首,覬向冷凝霜:“貪生怕死!”
“你!”冷凝霜見她如此一說,心裏恨得咬牙切齒,然現在自己有求於他,隻得忍氣吐聲,憋著一肚子的怨氣。
“白尋真,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蒙銀宗甚是費解的看著他。
“待會你便會知道了。”話語方落,便見白尋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將顏夕與冷凝霜一道給抓走了。
“夕兒!”蒙銀宗厲聲叫喚著追了上去。
然四下尋找竟沒看到白尋真的身影。
突然在長廊的拐角,蒙銀宗見到一襲紅衣的冷凝霜,他憤怒的跑了過去:“怎麼是你,夕兒呢?白尋真呢?”
眼前的人卻隻顧著搖頭,卻一言不發。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蒙銀宗憤怒的揮著拳頭欲朝身前一身紅衣的人砸去。
卻突然瞥見右邊又婷婷而立著另一名紅衣女子。
細看二人容貌竟與顏夕一模一樣。
蒙銀宗頓時收回了手中的拳頭。
兩個人的衣著容貌全部都是一模一樣的,那麼眼前的人很有可能會是他的夕兒,他斷然不能輕易下手。
“你說,你是不是夕兒?”蒙銀宗滿目期許的望著眼前的人。
然而她仍然隻顧搖頭並不說話。
蒙銀宗搖頭歎惋的朝另一個紅衣女子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