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微眯著美眸,區區一個衛將軍她亦不會放入眼中。
還未待衛將軍過來,顏夕便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劍在空中揮出半個圓弧行,朝那士兵疾馳而去。
“大膽刁民,竟敢來此鬧事!”衛將軍見顏夕將自己手下的並將毫不留情的便殺死了,怒氣衝衝的朝顏夕奔了過來。
顏夕冷眼看著手中利劍上緩緩流下的血液,又看了一眼那士兵頭上那道醒目的傷痕,怒上心頭,今日無論如何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老百姓受苦受罪。
此時衛將軍已經氣勢洶洶的拔出了佩劍朝顏夕步步逼近。
顏夕手握著利劍,目露凶光,不懷好意的轉頭望著衛將軍。
然而衛將軍見到顏夕之後並沒有像想象中的一般怒發衝冠,而是突然變了臉色,恭謙的跪在了顏夕麵前。
顏夕錯愕的連連都退了幾步,不明白衛將軍這一跪是幾個意思。
“臣參見顏妃娘娘!娘娘千歲!“衛將軍埋頭行禮。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顏夕語氣頓挫,竟有些手無足措起來,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僅有一麵之緣的衛將軍竟然可以輕易的識別出自己。
衛將軍聞言緩緩的抬起頭來凝對上顏夕的美眸,一時失神的說道:“娘娘的尊榮,天姿國色,即便是一身男兒裝亦無法掩飾半分,微臣隻見過娘娘一眼便記憶深刻,無論娘娘您變成任何
模樣微臣都會認得娘娘。
顏夕無措的四處遙望著,好在自己身邊隻有這麼幾個人。
一旁虛弱的老人詫異的望著顏夕,他沒有想到眼前的年輕公子竟然是當朝的娘娘,那老人趁金鎖不注意,帶著傷口連跪帶爬的來到顏夕的麵前。
他膝蓋上的褲子被磨破了他也渾然不顧。
“老人家,你怎麼了,你身上還有傷,小心一點。”顏夕擔憂的查探著老人的傷口,一邊用責備的語氣對金鎖說道:“金鎖,你是怎麼看著人的?”
金鎖自責的低垂著自己的腦袋,立在原地一言不發。
“娘娘,草民知道娘娘一定是個好人,娘娘你一定要救救我們這些老百姓啊!”老人哭腔著開口,一邊還扯著自己的衣袖摸著淚水,看那模樣心中似乎有許多的冤屈。
顏夕聽言,神色肅然的將老人家扶起來:“老人家,有話站起來好好說,隻要我能辦到了我一定會幫助你們的。”
老人聽了顏夕的話感激的點了點頭:“草民謝謝娘娘。”
“你倒是說說,究竟有什麼冤屈。”顏夕目視著老人專注的聽著。
老人緩緩的垂下眼睛,隨即又用絕望的眼神望向前方正在施工的芙蓉殿,他張了張嘴,時而看看顏夕,時而又看看正在施工的芙蓉殿,張了張嘴卻又猶豫了片刻,半響他才終於開口說道
:“娘娘若是真的體恤我們這些老百姓就不要再建什麼芙蓉殿了。”言畢老人不安的望著顏夕。
顏夕抿了抿唇,眸子望著前邊不遠處愣愣的發呆,她就知道芙蓉殿會為老百姓們帶來疾苦,可是她已經三番無處阻止了蒙銀宗卻一直沒能成功。
老人以為顏夕生氣了,慌忙磕頭正想認罪,卻被顏夕製止了:“老人家,無妨,你繼續說便是,本宮不會怪罪於你。”
老人聞得顏夕如此一說心中便像吃了定心丸一般滔滔不絕的開始傾吐苦水:“芙蓉殿的建造大幅的增加了我們的賦稅,如今天道本就不好,我們普通的老百姓本就隻能勉強的維持溫飽,可如今這賦稅一增,我們這些老百姓通常都是吃了上頓不著下頓,溫飽難填也就認了,可是皇上還派人每家每戶去征男丁,家裏頭沒有男丁的便是像我這樣的老人也被抓來幹苦力,家中沒有男人的連婦女也不放過,現在老百姓的日子是越過越苦哇!“
老人說著說著就用衣袖不住的抹著淚水。
看著老人花白的頭發,還有那蒼老的麵容上布滿了憂傷,在望向不遠處,一名柔弱的女子跌跌撞撞的扛著麻袋舉步維艱。
顏夕的呼吸慢慢的變得急促起來,她緊緊的握了雙拳,突然目光淩厲的望向旁處的衛將軍命令道:”衛將軍,本宮命令你馬上停止建造芙蓉殿,將這些老百姓都護送回家。“
衛將軍聞言神色為難,甚是糾結的望著顏夕道:“顏妃娘娘使不得啊,這可是皇上的旨意,沒有皇上的旨意微臣萬萬是不敢停工的,否則皇上歸罪下來小人要株連九族。”
“這……”顏夕原地打著轉轉,躊躇不安,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要她白白的看著天下老百姓因為自己而遭受苦難,絕對不行,她一定要勸皇上收回旨意。
顏夕思忖了半響才對衛將軍開口道:“衛將軍既然如此,芙蓉殿先建著吧,但是老弱婦孺需停下來,即使是安排活要不能安排重活,否則為你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