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緊握著雙拳,整個身子皆在顫抖著。
她朝朝堂之下望去四周越來越朦朧,眼裏的霧氣愈發的濃重,她緊咬著雙唇一語不發,微微抬起頭來,那盈滿的淚水才不至於當著大家的麵奪眶而出。
朝堂之下,群臣詫異不已,一個個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
“當初皇上建造芙蓉殿的時候分明是為了顏妃娘娘而建造的呀。”一名中年的官員義憤填膺的悄聲說道。
“就是啊,怎麼好端端的就說送給阮貴妃了呢,這阮貴妃究竟是有什麼功勞,顏妃娘娘為了皇上那可是沒有少吃苦頭。”
“你說這顏妃娘娘怎麼會受的了這個事實啊……”
朝堂底下悉悉索索得響起來群臣的一輪之聲。
衛將軍紅著雙眼,緊握著拳頭,恨不得馬上就砸在蒙銀宗的臉上,但是他不能,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如不是因為顏夕拒絕了自己,此時此刻他一定會帶著顏夕遠走高飛,可是現在他知道,無論蒙銀宗怎麼對顏夕,顏夕都不會離開蒙銀宗,因為她所愛之人就隻有蒙銀宗。
所以他見顏夕受了委屈隻能忍著,他沒有理由去幹涉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
而蒙銀宗的旁側,阮貴妃一臉得意之色,但卻並沒有因為蒙銀宗宣布將芙蓉殿賞賜給自己而欣喜不已,想來是兩人早早便做好了打算的。
可顏夕卻一直蒙在鼓裏,像一個傻子一樣被他們耍的團團轉。
顏夕頹然的踱步走下朝堂,雙手無力的垂放著,就像提線木偶一般木訥的走動著。
她並不在乎這些物質的東西,芙蓉殿對於顏夕來說可有可無,可是她心痛的是蒙銀宗怎麼可以對自己出爾反爾,他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說是給自己建造的芙蓉殿,可如今又當著群臣的麵將他口口聲聲說送給自己的芙蓉殿就這樣送給了阮貴妃。
究竟是怎樣的矛盾才會讓蒙銀宗這樣的對待自己,顏夕心裏堵得慌,她怎麼也想不通。
走了許久,顏夕走到了朝堂大門邊,她提了步子準備出去,卻突然轉頭朝蒙銀宗望去,那眼神中寫滿的全部都是絕望,深不見底的絕望。
再然後顏夕突然悶著頭迅速的跑了出去。
此時此刻她得心就像是有千千萬萬把利刃在戳傷著自己一般難受。
“啊!”朝堂之上的蒙銀宗突然仰頭長嘯,神情淒涼。她望著顏夕遠去的身影迅速的踱步追了出去。
此時在他的體內響起了兩個聲音,一個是他自己,一個是白尋真。
“哈哈……你別追了,夕兒永遠都不會再原諒你的,你已經傷透了她的心。”
“白尋真,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有什麼衝著我來,不要傷害夕兒。”
“笑話,不傷害她我又怎麼能夠傷害你呢,我隻要傷害顏夕一人便可一同將你們兩個一起傷害,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啊哈哈哈!”
蒙銀宗的體內屬於白尋真的狂笑聲肆意得想起,蒙銀宗費了好大的勁才終於控製了自己的意識,隻是現在每一次想要控製自己的意識似乎越來越困難,剛才若不是看見顏夕那樣絕望的眼神,蒙銀宗根本就沒有潛力可以再次控製自己,他感覺自己已經開始慢慢的失去自我,可是卻又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被他所控製,被她無情的傷害顏夕,所以再難受再困難蒙銀宗一直都沒有放棄。
他一直在找一個機會向顏夕說明一切。
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再不跟顏夕說清楚一切的話以後怕會沒有機會了。
蒙銀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感覺顏夕就要離開自己了一般,那樣的感覺真是而又強烈。
顏夕不顧一切的向前奔跑,她纖細的身影在寬闊的皇宮大殿內迅速而又狼狽的穿梭著。
此時天空中的烏雲層層的湧動,時而舒展時而卷曲,好似有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離開了人群,現在顏夕隻是一個人,她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悲傷痛哭出聲,她一直佯裝堅強,一直佯裝大氣,去試著接受蒙銀宗的三宮六院,可是他愛他的就可以了,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戲弄自己,難道他們之間經曆了這麼多對於他而言一切都隻是過眼雲煙嗎?
他怎麼就可以絲毫不顧及他們之間的舊情,將自己傷的如此體無完膚。
顏夕的心劇烈的疼痛著,隨後便慢慢的減緩,到最後便開始麻木,她似乎已經感覺不到心痛了,她的心不痛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絕望與麻木。縱是自己再愛著他,她顏夕以後也絕不可能由著他這樣赤 裸 裸的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