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直接,仙使的臉上不好看,又重複了一遍:“黎川殿下,是老君命我來借的。”
黎川翻了幾本書出來拿著,理都不帶理就又走了,仙使臉都氣青了。
判官說道:“仙使請回吧,白無常泯滅,往生鏡是她僅有的遺物了,黎川不舍,我們也不能強人所難。”
這話說得仙使都不好意思了,氣憤的甩袖回去。
再說黎川,抱著幾本書回了無常殿,把還在玩著的陌塵叫過來抱在腿上,拿著她的手一邊寫一邊教她認字,小孩子學東西沒多久就不樂意學了,東看西看的開小差。
黎川說道:“今天認五個字,等學會了我帶你去玩。”
她撇著嘴可憐巴巴的看著黎川:“我不想認字,不好玩。”
她現在隻要稍稍不樂意,黎川就舍不得,每次都會想起她在自己懷裏沒了的那一刻,一想起,他便不願再為難。
現在聽她這樣說,黎川放開她的手:“不願意學就算了,你不認字還有我呢。”
她抬頭看著黎川,安安靜靜的坐在他腿上,小心翼翼的看看他又忙把腦袋低下去,就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
“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黎川捏捏她的臉:“沒有,走,帶你去逛。”
把她放在地上,給她在兜裏裝了幾顆糖,黎川先去給她開門,她就跟在後麵,等門開了,翻過門檻出去,乖乖的站著看他把門關上,邁著小短腿又在前麵帶路。
黎川看著她的背影問道:“陌陌,想不想去看看孩子。”
她停下來問:“什麼孩子?”
黎川微微沉吟,彎下腰看著她:“就是孩子,想不想去看看?”
那雙孩子從她身體裏取出之後,用她的一雙眼睛護著,一千年來一直養在碧海盡頭,黎川每年都會去看兩次,沒了母體養育,他們至今未成人型。
樓浮用天地間最好的靈草仙芝養育著他們,但依舊無法成型。
樓浮說了:“等她長成,等她到了能夠生養的年紀,再把孩子放回她的身體,那樣,孩子才能生下來。”
她現在還小,對往事一無所知,因著魂魄受過重創,本就不全的靈竅又丟了一些,看著沒之前機靈,這樣的她,黎川怎麼舍得讓她快快長成去生孩子?
陌塵瞧他看著自己不說話,折回來拉住他的衣服:“想。”
黎川笑了笑,抱起她:“那我帶你去。”
帶著她到了碧海盡頭,樓浮見著陌塵就把人抱走了,丟下黎川一個人在那:“你自己看孩子去吧,我帶著她去個地方。”
黎川看她抱著陌塵走遠,自己去了孩子在的蓮池,層層荷葉之上懸著兩塊尚未成型的肉,黎川就在池邊坐下,靜靜地看著他們,伸手在虛空上摸了摸,拿起一邊的仙草放進池子裏。
過了幾日,樓浮才出來,臉色難以捉摸,看的黎川心裏發慌。
“師父,你這是怎麼了?”
樓浮想著怎麼開口才不會嚇著他:“你應該也知道,我那徒兒出事之前我就四處給她找能做肉體的東西了,東西呢,我是找著了,可是忽略了一個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