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彼岸，九重天塔，枯落黃泉八百裏，道盡西風，君不見子規夜啼鳴，尋遍蒼山洱海，難覓佳音，重宇樓閣無期，沙場留功名，憶當年颯爽英姿正少年，不見哀時斃，今正秋末冬時初，君已乘鶴去。”
她念完，依照戲折子裏寫的那般，放下瓷壇，雙手輕輕撫上小腹，跪坐在地。
黎川在台下，看著她又記起上一世，她拉著自己，求自己挖下她的眼睛保住她腹中孩子的模樣，那股心酸，現在想起仍舊讓他難以自製。
戲折子演完，陌塵從台上下來，自己擦擦眼淚，拉著黎川笑：“怎麼樣怎麼樣，我念的好不好？”
她現在還是一身女裝，黎川有一瞬間的錯覺，看著很多人勾肩搭背的祝賀，抬手把她攬進懷裏，靠在她肩上。
“念得好，但是太悲傷了，日後，還是別演這些了，看著我難受。
陌塵拍拍他的背：“乖，不哭不哭，喏喏喏，抱好你的骨灰壇子，我去吃湯圓了。”
她把瓷壇塞在黎川手上，跑著去換衣裳，黎川笑看著她離去，也沒說什麼。
陌塵回了屋子，想著還要出去，就沒栓門，自己在屋裏把女裝脫了丟在一邊，立馬就去拆頭發和洗臉。
門輕輕一響，她沒在意，拿著帕子擦臉，卻突然被人一把抱住，直接撲到了床上。
“啊~誰。”
她慌亂中一看，竟然是同門的一個師兄。
“你幹嘛？”
那個師兄按住她：“師弟，你說你怎麼長得這麼像姑娘？看的師兄都心疼壞了，師兄疼你啊，乖，別亂動。”
這廝是個斷袖？
陌塵一下子明白過來，又蹬又踢還被他捂住了嘴，手腕被他拉過的腰帶係住了，那人比陌塵力氣大了不少，把她按在床上就開始解腰帶。
‘嘩啦’一聲，陌塵推到了黎川隨手擺書的架子，整個架子都倒了，架子一倒，陌塵就看見了端著兩碗湯圓進來的黎川，他抬眼一掃，屋裏瞬間萬千冰寒。
剩下的事，陌塵不記得了，她暈倒前最後的記憶就是黎川把兩碗湯圓摔在了地上，然後抬手...
除夕夜的事情似乎誰都不知道，隻是那日那位師兄消失了，書院報了官也沒用，憑空消失，沒有半點消息。
陌塵曾想問問黎川，好幾次欲言又止，慢慢的也就沒問了。
她雖沒有被怎麼，但還是給陌塵留下了不小的陰影，黎川似乎知道，更加是日日與她在一起，當真是半刻都不離，這事也就黎川與她兩人知道，就連元霸和四九都沒有告訴，為此他們還奇怪怎麼兩人這麼膩歪。
轉眼到了三月開春，馬家來了家書，說是朝廷將要選拔武狀元，問陌塵要不要回去。
這個陌塵自然是願意的，她的願望就是去考武狀元，去做一個大將軍，為此收到家書就與院長去請假。
黎川知道她的心思，離開的前一夜，給了她一把匕首。
陌塵拿著匕首問道：“這個是什麼？”
“龍刀，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