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傷疤，“還痛嗎？”
尹星晴微微一顫，緩緩抬起頭，放下了他的手，滿嘴都是血跡，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痛，因為早就痛得麻木了。”一瞬，眼底又蒙上一層水霧。
楚霆徹的手掌已經被咬得血肉模糊，皮肉外翻，滋滋的血水正從傷口流出來，蜿蜒而下，從指尖滴落下來。他不以為意，沒有掃視一眼，直接將手放下。
“對不起……”這句話已經衝到了楚霆徹的嗓子眼，馬上就要逸出口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叩！叩！”清脆的聲音喚起了尹星晴的注意。
門口傳來粗粗的聲音，侯爺爺問道：“星晴，怎麼剛剛聽到你的叫聲，怎麼了？”
楚霆徹神色大變，皺緊了眉頭，一味朝她搖搖頭。
尹星晴淡淡地冷瞥了他一眼，“爺爺，沒事，我隻不過剛剛做惡夢了。”
“需要喝壓驚茶嗎？”
“爺爺，不用了。”
“那好！早點繼續睡。”話音落下，隨著拐杖敲擊地麵的聲音越來越輕，尹星晴知道侯爺爺走遠了。
尹星晴轉過頭，發現他的神情已經恢複了正常。她奇怪了，怎麼這五個大男人，見到如此和藹可親的侯爺爺好像老鼠見到了貓，如此驚慌。她脫口而出問道：“侯爺爺那麼慈祥，你怎麼那麼怕他？”
“慈祥？”楚霆徹歎息地搖搖頭，“你知道我們五個人是怎麼學會遊泳的？”
尹星晴搖搖頭。
“在我們一周歲的時候，才剛剛學會走路沒多久，就被他扔進遊泳池。你知道我們是怎麼學會武功的，那是被他打出來的。一到寒暑假，我們就要接受他軍事化的訓練，清晨四點起床，每天需要跑步十公裏，仰臥起坐1000個，引體上升1000個……”
尹星晴的眼睛漸漸撐大，怎麼到了楚霆徹的嘴裏，侯爺爺成了一位恐怖的大魔頭。
“他這麼訓練你們，要你們當健美冠軍嗎？”
楚霆徹歎息道：“他隻要我們保護將來的老婆。”
“老婆不是用來保護的，而是用來欺負的……”尹星晴淡淡幽幽地說道，尾音宛若一聲輕歎，若有似無地在冰涼的空中化開……
“對不起……”楚霆徹垂下頭，輕微的聲音好似輕風一般若有似無，但卻真真切切地飄入了尹星晴的耳朵。
“嗬嗬……”尹星晴戚戚然苦笑一聲，“這算什麼？扇我一個巴掌，然後再來一句‘對不起’。是覺得對我傷淺到用一句‘對不起’可以了事，還是認為我如此卑賤，一句話‘對不起’已經是對我的最大施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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