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熯緊皺的眉頭隆地更加突起了,“能緩解星晴身上的血,不是我配製的,而是……而是霆少的血。”
這個秘密,隻有他和楚霆徹知道,他現在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方麵,楚霆徹身體還那麼虛弱,還在重度昏迷
中,抽他的血對他身體的影響更大。另一方麵,尹星晴身上的毒隨時有毒發的危險。
這讓他如何做選擇?
這個秘密壓在他的口頭喘不過起來。
明亮的大眼染上了一層水霧,她垂下了頭,“難道沒有一個兩全的方法嗎?”
南宮熯搖搖頭,苦惱地捶打這他的頭,“是我沒用,沒能夠研究出解藥,不能將霆少救醒。”
許諾看到如此自責,心痛不已,伸手抱住了他的頭,阻止他打自己,“沒有,不是你沒用,你不是神,隻要你一出馬什麼事都可以解決。星晴身上的毒太罕見了,可以參照的資料又是少之又少,研究方向還要繼續尋覓。霆少這次的傷很重,除了頭部的重擊,身體裏還內出血,要不是有你在,他連第一次手術的十幾個小時都挺不過去……”
雖然表麵裝作對他置之不理、漠不關心,但是他的努力,她看在眼裏。他的一舉一動,她忍不住會留意。
南宮熯頭埋入她的懷裏,聞著她身上馨香的氣息,心一下子平靜了下來。眼皮越來越沉重,漸漸進入靜謐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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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一滴清澈明淨的淚水倏地低落下來,宛若冰晶濺落到了地板上,撞擊出了破碎的聲音。
尹星晴靜靜的佇立在實驗室門口,木然的翦水秋瞳漸漸凝蓄上了一層水汽,將這雙烏黑的眼睛點亮,閃爍著熠熠發亮的破碎光亮。
頃刻之間,淚水已經悄然爬滿了她的臉頰,彙聚到了下巴,沿著小巧尖細的下巴低落下來。
每天她厭惡的濃稠血液是楚霆徹的,為了能夠減輕她身上的病痛,居然甘願放那麼多血。怪不得那天,他那麼疲倦,臉色那麼蒼白,而她居然沒有看出來。
悲痛好像海水一點一點蔓延上來,壓抑著她的心跳,抑製著她的呼吸……
漸漸的,她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沿著冰涼的牆壁緩緩滑落,沁涼的溫度一點一點冰凍她的脊梁,寒鷙的溫度瞬間蔓延到了她的四肢五骸。
秀長的頭發飄灑在沁涼的空氣中,最後灑落在了她的肩頭,好想一張網罩,將她牢牢得困所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掙脫不出來。
肆意的淚水宛若珍珠,晶瑩剔透,一顆一顆滾落在地板上。
為何他要如此傷害自己?
如果,她知道需要傷害他,才能緩解她的痛楚,那麼,她甘願承受你錐心刺骨的疼痛……
如果,兩個人之間必須傷害一個,她希望那個人是她,她寧願自己痛著,也不要看著他一天一天憔悴消瘦,好像在慢性自殺……
苦澀的淚水靜靜地流淌著,沉寂的空氣中也漸漸染上了苦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