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落出了景然宮便一路向著禦書房飛奔而去,身後的景致飛速地倒退,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般:複雜多變,卻又抓不住重點,司徒夏致,你到底想做什麼?是你先答應我的不是嗎?為什麼現在卻是這個樣子?
胸口提著的那口氣直撐著沈雲落一路跑到了禦書房,當值的小太監還沒有反應過來,沈雲落便略過了他直接進了殿。
“司徒夏致!”沈雲落來不及喘氣,更顧不得禮儀,竟是直呼皇帝稱謂。
禦書房裏正在討論政事的三人都呆了呆,待反應過來,司徒夏致臉上卻是含了笑,反觀兩位大臣模樣的人卻是黑了臉。
“大膽,哪裏來的女子,竟是如此不成體統,還不跪下!”年長些的那人想來是個頑固,一見此場麵也顧不得皇帝還在,竟是氣得臉紅脖子粗,在他看來皇上天一樣的存在哪能容他人如此放肆。
“兩位愛卿先退下吧。”司徒夏致卻是一瞬不瞬地看著沈雲落。
“皇上!這女子簡直……”老大臣還待說些什麼。
“先退下。”司徒夏致臉上浮了笑,溫和地看著那兩人。
那一直未開口的大臣顯然機靈了許多,見皇帝這個反應,隻覺心下一寒,趕忙拉住身旁那個老大臣,想死也別拉著我啊:“是,皇上。”
老大臣像是才反應過來,竟是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是,皇上。”
待人都退下後,司徒夏致看著沈雲落,笑意這才到達了眼底:“愛妃。”
沈雲落喘息甫定,原以為自己該是滿腔的怒火才對,隻是看著司徒夏致一臉笑意,整個人卻是慢慢安定了下來。
“你為什麼要下那道聖旨?”沈雲落看著司徒夏致,語氣卻是自己想不到的平和。
“愛妃的身子可好些了?還疼得厲害嗎?”司徒夏致看著沈雲落,眸裏閃過心疼。
沈雲落真的很想淡定一把,但是有人問這種問題還問得這麼理直氣壯的麼?沈雲落努力想維持平靜,卻仍是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燒:“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強自鎮定道。
司徒夏致不說話,隻看著沈雲落,眼神卻漸漸氳開了些許溫柔,為什麼?因為,在你不知是昏睡還是昏迷的過程裏,你在喚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所以,我不會放手,你心中亦是有我的,隻是,你自己也還不知道罷了。
沈雲落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明明是他理虧在先,現在卻感覺自己好似低了一截:“你答應過我的,過了……過了昨日,你會放我自由的。”
“朕不曾失約。”司徒夏致笑道。
沈雲落隻覺氣血一下全往頭上湧了過去,竟是氣得心肝發疼:“你……你!”
“愛妃過來,朕這便還你自由。”司徒夏致招手,笑得好不溫柔。
沈雲落一時又驚又疑,也不知是該氣他還是該信他:“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