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祀是東望皇室每年一次在離皇宮不遠的香山舉行的禱告,意為祈求讓東望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在這個尚還崇拜神明的年間,皇室此舉一來凝聚了民心,二來,也借此了解民間所求,也因此,皇室對祈祀一事亦算得上重視,如無征戰其他不可抗因素,帝王都會親臨香山。
時至夏末,八月的天空已是食香飄動,祈祀具體是在立秋,眼見已還不到半月,掌管禮部事宜的周繼生這幾日幾乎天天下了朝也往禦書房去,和皇帝商量些細節。
禦書房內傳出細細的談論聲,蘇清德在殿外候著,正想吩咐人進去換盞熱茶,遠遠卻瞧見了已是許久不見的靜昭儀帶著婢子過來了。
“娘娘。”蘇清德趕緊迎了上去問安道。
“嗯,蘇公公,皇上可在殿裏?”沈雲落來到殿前。
“娘娘,皇上正和周大人商量著祈祀的事呢,囑咐不準任何人進去打擾。”蘇清德麵有難色,皇上的命令是這麼著的,可皇上對靜昭儀的疼愛也是不同的,雖前些日子被禁了足,可皇上卻也說了,若靜昭儀想來禦書房是隨時可以的,這可如何是好?蘇清德一時也拿不定主意是放行還是不放行,這姑奶奶,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當口來攪合。
“哦?可我卻是記得,皇上可是準了我隨時可進禦書房的。”沈雲落一下卻是笑非笑起來,如此,可就可憐了這忠心不二的蘇清德了。
“娘娘,要不等周大人走了奴才再去請您,您看成嗎?”
蘇清德原以為這很好說話的娘娘應是不會拒絕的,哪裏想,沈雲落等的就是有人在的時候要鬧上一鬧,卻是不給蘇清德半絲反應的時間竟是對著殿門驕蠻地闖了進去。
“皇上,蘇公公當真好不知好歹,竟是攔了妾身不讓妾身進殿,皇上,您可得為妾做主啊!”沈雲落一扭身進了殿如乳燕投林一般徑自往皇帝懷裏鑽了,口中更是嬌聲抱怨。
司徒夏致:“……”
蘇清德:“……”
周繼生:“……”
待回過神來,蘇清德幾乎連滾帶爬趕緊進了殿:“萬歲爺……”哎呦喂,我的姑奶奶,您這唱的是哪一出啊?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嗎?
周繼生卻是識趣地往旁站了,心思卻是一下轉了起來,這便是那靜昭儀嗎?果真受寵!隻是,這般驕橫,怕是也長寵不了多久,萬歲爺的心思一向靜謐,大抵不過是看著新鮮罷了,琉兒那丫頭也當真是胡鬧,如此女子便讓她失了冷靜,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周繼生也不愧是個老油條,短短幾個呼吸便已分析出了厲害,瞧著沈雲落的眼光分明帶上了隱晦不屑。
司徒夏致回了神,抬起懷中女子俏臉,卻見女子雖是一臉嬌羞,那雙眼眸卻如平日一樣,清澈逼人,無絲毫他意。
司徒夏致一笑,他的落兒,果真聰慧得緊,隻是這般助我,你想要得何報答?
“愛妃受委屈了,那依愛妃看,該如何處置?”司徒夏致自是不會浪費了女子一番心思的,他俯身在女子頸間輕嗅,像是忘了周繼生的存在般,滿目柔光的看著懷中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