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牌姑娘?司徒夜致一怔,紅樓?那不是榮城最大青樓所在麼?落兒啊落兒,這下我也保不了你了,醒過神來,司徒夜致苦笑,那麼多地方能去,怎麼偏偏挑了個青樓呆了?若是大哥知道了,怕是……
“王爺莫急,小米姑娘隻唱曲兒,向來不做其他。”無心見司徒夜致麵有苦意,隻當他嫌棄了小米姑娘的身份,下意識地替女子說了句。
“本王知道。”司徒夜致歎息,緩急輕重落兒是分得清的,沒有把握護住自己清白,她又怎會呆在那種地方,隻是,對大哥……
無心麵露詫異。
“你且回去收拾一下吧,今夜便隨本王一起回京。”斂了思緒,司徒夜致對著無心道。
無心一喜,道謝之後便退了下去,大堂之中很快隻剩下司徒夜致一人。
著人去喚了高文牧過來,司徒夜致思慮片刻,轉身回了書房提筆書寫,直到停筆,他才抬眸望著窗外,落兒,最晚明日晚間,大哥便可趕到。
你我身份已是不同,要我如何再去麵對於你?你若是不想回去,我又要以什麼立場去要求你跟我回去?
最好的辦法,便是讓大哥親自過來。
屋外高文牧的聲音傳來:“王爺,不知找下官何事?”
司徒夜致收回目光,回過身看著卑躬屈膝的高文牧,半響,笑道:“本王這兒有書信一封,凡勞大人送到驛站,著加急文件,立即送到京都。”
高文牧先是一怔,反應過來,眼底已是帶了喜氣,這夏小米果真能耐,她一來,王爺就順心了,這文書,不是提拔自己的推薦吧?
思及此,高文牧雙手捧過司徒夜致遞過來已經加蠟的信封,強抑製住內心激動,當著司徒夜致的麵交給了一個府衙侍衛即刻送到了驛站。
“不知王爺還有何吩咐?”高文牧隻覺今日天氣無限美好,說話的語氣在無形裏都帶了快意。
司徒夜致似笑非笑的看著高文牧,也不點破:“本王今日聽高大人所言那紅樓夏小米是個新鮮人,今日那首曲子果然甚得本王心意,本王今夜……要見到那夏小米本人。”
司徒夜致回想起方才高文牧看落兒的眼神,隻怕落兒應是在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個父母官,他若不先開口討了人,怕是這高文牧會出些不好的主意。
再者,書信已是送了出去,依官道路程,明日即可到達大哥手裏,大哥若是出了皇城,他就必須趕回去穩住朝臣,落兒這邊,怕是顧及不到了,待穩住了高文牧,他也得立刻動身回帝都。
若是早知如此狀況,該帶著暗衛出來的,司徒夜致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
高文牧聽得恭親王語氣,心下暗道不好,府內丫鬟奴才早已下了令,不得在貴人麵前提到夏小米這三個字,也是他疏忽,居然忘記今日舞姬與那夏小米同是紅樓之人,這可如何是好?那夏小米如此不識抬舉,斷是不能讓她好過的,隻是王爺如今卻也對她上了心。
高文牧眼珠子一轉,麵上滿是可惜之意:“王爺……這,這可不是下官推脫……那夏小米入紅樓已快半年,從不曾有人見過她的長相,坊間傳言,這,小米姑娘形容夜叉……怕是會汙了王爺的眼啊。”
司徒夜致眼中冷芒閃過,哼了一聲:“不是高大人舍不得佳人吧?”
高文牧趕緊跪了下去:“王爺恕罪……下官絕無此意!”
司徒夜致一甩袖:“最晚明日,本王一定要見到小米姑娘毫發無損的站在本王麵前,若是不然,高大人自己看著辦吧!”
“王爺……這個……”高文牧擦了擦額間冷汗,這恭親王,什麼時候如此看重女色了?
“還不退下!”司徒夜致怒極。
“是,是,是,王爺息怒,下官這就去辦。”高文牧趕緊弓著身子退了下去,和自己的前途比起來,顯然私憤是可以暫時放在一旁的,高文牧眼中掠過不甘,夏小米,算你走運!
“記住了,要毫發無傷。”
“下官明白了……”高文牧小心翼翼道。
看著高文牧的身影漸漸出了視線,司徒夜致這才收回身上散發怒氣,落兒,早在你出宮那日我便誓言願你和大哥此生白頭,如此,我又要以什麼麵目去見你?也或許,你心底最想見的,是大哥吧?那麼,我又何必徒然引起往日傷感?
此番動作下來,高文牧應是再不敢動落兒,今夜他便出榮城趕回帝都接替大哥出宮之隙,他借口與那無心出遊,待到明晚,大哥便會到達榮城,而這段時間,高文牧絕不會對落兒不利。
話從兩邊說,沈雲落順利回到紅樓的時候隻感覺整個人幾乎虛脫了,好容易緩了神,見到榭外的安暖陽夫妻,沈雲落這才覺得心裏有了底,到了這兒,就是那高文牧想動自己也得掂量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