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
“王爺,沒有找到。”
又是這樣的話語,言北柯這幾天不知聽了多少遍,他自然能猜到她去了哪裏,他隻是想著希望能把她追回來。
揮手叫下屬離去,言北柯坐在書桌旁,緊緊抱著頭,腦子太亂,他根本認不清自己的心,或者說,他根本不敢承認。
“北柯。”
抬頭。女子一身黑色緊身衣,站在門口有些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言北柯眼中滿是血絲,眯眼看了來人一眼,沉重的嗯了一聲,眉頭皺的緊緊的。
孫月盞見他終於說話,麵上一喜,急忙道:“我知道那日是我不好,才讓青檸離走,所以,現在我們去找她好嗎?”
言北柯又是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眼,起身來到她身邊,將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才點了點頭。
塞外的風一直刮的厲害,言北柯坐在馬上,黑眸緊緊盯著前方的嬌小身影。這絕對不是月盞。
雖然一舉一動,言行舉止都是極為相似的。但是孫月盞是個倔強的女子,斷不會這般溫柔的說話,向來隻會心裏有什麼說什麼,而這個卻不同。
甚至他都偷偷的比過她的體型,心中更加確定。孫月盞雖會武功,卻也是保留著江南女子該有的柔弱,她的肩頭絕對沒有這般寬。
所以,這一定不是孫月盞。那麼,她的意圖是什麼?
言北柯冷冷的駕馬前行,並肩走了一會兒,言北柯還是伸手就擒住了她的脖子,他坐在馬上,頭也不回,“說你是誰。”
女子還是一副無畏卻又帶著些許驚恐的表情問他:“北柯,你在說什麼啊?快放開啊。”
言北柯猛的回頭,勒住馬韁,帶著幾乎毀滅性的眼神,“本王再問你最後一遍,不說殺了你。你是誰?”
女子看到他滿臉的認真,才確定他沒有開玩笑。麵色有些僵硬,“別鬧了……”
手指慢慢收緊,女子便開始撲騰,整個人都咳起來。言北柯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隻是手中的力道卻仍不減。
“你,你是怎麼……怎麼看出來的!”女子恨恨的看著他,手指緊緊掰住他還在收緊的手,已經紅了的眼瞳代表著她的憤怒。
“你隻需回答你是誰就好。”
女子挑眉,騰出一隻手來,揭掉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笑臉道:“是不是臉型與身材都極像?”
“哼。”言北柯直接將她撇下馬,“青……青檸在哪?”
女子也不管被泥土弄髒了衣裙,隻是自己笑得花枝亂顫,惡狠狠的道:“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
言北柯眯著眼睛,渾身都是危險的氣息。最後將她帶回王府,關入地牢。
日落時殘陽似血,美得像夢一樣。言北柯迅速揮筆寫了信,“將它送去天睦國。”
手抬起,將手中的挑戰書挑起來,丟給下人。
現在他的王妃失蹤的事情已經鬧得滿城風雨。緊接著,萬俟月華突然消失離開玄和王朝的事情也被流傳。
這麼巧合的事情,任誰都能猜到這其中事實的一二分。茶杯被硬生生的捏碎,言北柯踱步到窗前,目光岑寂,他至少以為青棠不會這麼輕易就離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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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濕黑暗的監獄裏,青棠衣衫單薄靜靜地坐在草席上,斜眼看著門口的人影,不發一言。
“事情就是這樣。玄和言王妃,朕還真的要感謝你的到來,否則又怎能引來言北柯這條大魚呢?哈哈。”男子笑得極其奸詐。
在聽到言北柯的名字時,青棠還是忍不住開口:“我要見萬俟月華。”
“哼。想都別想,難道朕還看不出他對你的想法?讓他來救你嗎?做夢!”
看著男子拂袖離去,青棠抓住鐵門,雙目通紅,終究是她涉世太淺,竟就這麼稀裏糊塗就來到了這裏。“言北柯到底做了什麼!”
“哈哈,他要下戰書了。那就是他主動攻擊了,是違反約定的!哼,以卵擊石!”
青棠怵然坐在地上,眼眸飛快的轉著,言北柯在做什麼蠢事?怎的她都要捉摸不透他了。
銀衣華袍男子高高盤坐在城樓上,吹著冷風彈著琴弦。聲音有些嘶啞,“她,如何了?”
中年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怎的月華莫不是真動了心?不要忘了,這一切都是你親手布置的,讓她知道了,隻會恨你。”
沉默。無言。
“我知道。”
如果恨一個人可以刻骨銘心的話,挫骨揚灰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