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決策者,需要一顆很大的膽子和很強壯的心髒。
魔術師不是決策者,方天也不是,事實上,這世界大部分人都隻能成為跟隨者,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成為決策者的能力和心態。
而在死吧死吧幫多年的麥克雷,用他的成績證明了他是一位合格的決策者。麥克雷點燃一根雪茄,深深抿吸,光線昏暗的車廂中,火星從微弱到熾熱的亮起。他的臉上多出紅腫著,還有幹涸的血跡形成的暗紅色汙垢,看起來猙獰如凶獸。
“在這裏下車,然後埋伏下來。”麥克雷手指點在地圖上,那是酒館到尖叫鎮兩點連線途中的小道。如果有人要從酒館前往尖叫鎮,走這條小路會是最便捷。麥克雷的想法是,對方在酒館埋伏,發現自己沒有送上門,對方從酒館撤回尖叫鎮的基地,而自己就在半路攔截他們,套出線索。理想很豐滿,可現實很骨感,不說對方這條路的幾率有多大,完成這個想法的兩個前提是,對方真的設下埋伏而沒有逃離,對方在尖叫鎮有一個基地。而這兩個前提都是之前猜測出來的,有一個猜錯,麥克雷幾個人就等著被美軍的搜捕隊抓回去吧。
“你確定他們會走這裏過?”魔法師忍不住吐槽,從酒館到尖叫鎮好多條路,人家萬一想要繞遠路去餐廳買吃的,自己這夥人就要抓瞎。
麥克雷仔細想了想,老老實實道:“不確定。”
魔法師無語。
十分鍾後,雪佛蘭汽車緩緩駛入玉米地中。幾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將留下的痕跡抹去,同時將汽車隱藏好。五個漢子蹲在玉米地裏,眼巴巴看著空無一人的道路。太陽蒸烤著大地,連不遠處的景色都因為溫度而顯得扭曲。
好一會兒,堡壘看看頭頂稀稀疏疏的幾根玉米葉,太陽蒸的他頭發滾燙滾燙,於是他隻能小心得提醒道:“這樣下去我們好像會先中暑。”
“……”麥克雷看看方天,可能是錯覺,感覺自己和這個人在一起智商就會急劇下降。看完方天,麥克雷看魔術師。
魔術師無語,從身上掏出兩把太陽傘,五個男人挪到一起蹲在太陽傘下麵。接著魔術師又掏出一個微型手搖電風扇。
餓了?找魔術師。渴了?找魔術師。跟在魔術師旁邊,麥克雷養成的習慣就是缺什麼都找魔術師。
五個漢子在太陽傘底下石頭剪子布,輸的是堡壘,老老實實拿起了手搖電風扇。手搖電風扇的主體是一直粉色的哈嘍貓,它的雙手可以被按下去之後,頭頂的三片風扇就會開始轉動。堡壘一手拿著哈嘍貓的身體,手一握,涼爽的清風撲到五個漢子的臉上,五個漢子一同發出迷醉的神情。
尖叫鎮常駐居民兩千人有餘,鎮上隻有一座幼兒園、一座初中和一座高中。除了尖叫鎮,印第安保留區在鎮外麵還有很大一塊地,那裏住著不願意改變傳統的一部分印第安人。他們住在自己搭建的圓錐形帳篷裏麵,過著和百年前一樣的生活。他們拒絕接受先進的知識,追求內心的平和與自然的性靈。這部分人保留著印第安人的信仰,而居住在尖叫鎮的大部分居民,已經被美式的思想和文化所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