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9點,一陣刺耳的鬧鈴聲在宿舍中突兀的響起,我抓過枕頭邊的一包不知道什麼東西,使勁一丟:“老四,關掉你那吊鬧鍾!”被我扔出去的東西,劃出一條美妙的弧線,穩穩當當的砸在睡我對麵的家夥身上,但是……這個家夥,在被我砸了以後依舊無動於衷,整個寢室還是隻有鬧鍾的響聲。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大概有30秒,終於,鬧鍾的主人動了一下,他伸出爪子——這絕對不誇張,老四在我們宿舍那是號稱無影鬼爪,一雙手上指甲黑的程度,能讓人看了三天吃不下飯——在他旁邊的鬧鍾上輕輕一按,終於清靜了。
鬧鍾不響了,我卻再也睡不下去,在床上賴了大概半個小時,才慢慢的爬了起來。
我叫張緒,是一名普通的大學生,從小學、初中到高中,最後到大學,都算不得拔尖,不算好學生,卻也不算什麼壞學生。今年,是我在大學中的最後一年,恩,這麼說吧,我大四了。大四,意味著畢業,也意味著進入社會——但是對於我,卻隻意味著最後的墮落。
慢騰騰的穿好衣服,從床上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沒錯,我是一個大網蟲,魔獸世界幾乎構成了我大學的全部。不過還好,每次臨時抱佛腳也還行,至今沒掛過科,勉強能拿到學位。離畢業還有1個多月,現在的我們每天都周而複始的吃——玩——睡!
也許是因為我開電腦的聲音太大,老大、老二、老四都醒了。老大叫冷林,是個山東人,個子大,人耿直,可惜因為太耿直,有時候顯得太純真,所以經常有人叫他冷木頭,他也絲毫不以為意,每次有人這樣叫他,他總是憨憨的笑笑。老二叫蔣雲,是個東北小子,一天到晚就想著泡妞,還好他也有些資本,長的人模狗樣,稍微打扮一下,倒也算個帥哥。老四,嗬嗬,也就是每天早晨用鬧鍾叫大家起床的“無影鬼爪”,叫馬濤,陝西人,這家夥除了髒點別的沒啥,心眼兒也不錯,可是就是髒這個毛病,讓他成為了我們宿舍一大標榜,有他在,我們根本不怕賊進來偷東西,因為那賊可能剛進宿舍,就被他的臭襪子毒暈了。
老大從床上坐起來,從枕頭邊上的煙盒裏抽出三根煙,拋了兩根給我和老四,自己也點上:“三兒,瞅瞅有啥新聞不?”
我接住他拋過來的煙,掏出兜裏的打火機點著,然後把打火機丟給老四:“得了吧,就咱們這態勢,馬上就要無家可歸的人了,您還關心新聞呐?”
“叫你看你就看,別二啊~”老大笑罵道。
我打開網站,念道:“中國足球賭球事件……”
“呸,你什麼新聞不好讀,讀這玩意兒,不是自己找不自在麼?”老二在鏡子麵前梳著自己油光水亮的頭發說。
“對,我支持老二的說法。”老四坐在床上邊抽煙邊搖頭晃腦。“中國足球就是一杯具,誰去關心中國足球,誰就是和杯具放在一起的東西!”
“什麼東西?”老大好奇道。
“餐具啊!”老四故作嚴肅道。
“我去……還以為你有啥新詞兒呢!”我罵道。
正在這時候,宿舍門被敲響了,老二打開門,是宿管的老張:“我來通知一下啊,大四的同學,你們走之前,宿舍要進行檢查啊,損壞的公務,三倍價格賠償!還有,欠住宿費的同學,盡快補齊,不然可不給發畢業證的啊!”說完,他也不管我們的反應,“蓬”一聲關上門。老二對著那顫動的門,愣了半晌,終於從嘴巴縫裏擠出三個字:“王八蛋!”
宿舍瞬間如同定格一般,沒人說話,老二繼續對著鏡子臭美,其他的人抽著煙。我翻著新聞,忽然在校園網的新聞欄裏麵看到一則通告:“近日校外治安不良,已出現多起搶劫殺人案件,請各位同學注意安全,晚上盡量不要單獨外出,如果必須外出,最好結伴而行。”
搶劫殺人案件!!!???
“這絕對是惡搞!”老二用一種相當肯定的口吻說道。“我們學校這個破地方,鳥都不愛拉屎在這,還有人到這裏來搶劫殺人?也不怕剛剛搶了東西就找不到路回家了!”
“老二,別這麼說。”老大抽了一口煙屁股,然後扔掉。“雖然我們學校在城郊,和市區沒得比,可是畢竟也算人口聚集的區域了!隻要有人,那麼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我看,哥兒幾個以後晚上還是要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