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繼續緩緩前行,我和宋鄰安在馬車內閑聊了許多。
我問他今日是不是真的是小叮當的生辰,他說他不知道。
然後我就很鄙視地看著他說:“你還真沒良心,人家好歹也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居然一點也不關心。”
宋鄰安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悶悶地說:“他有那麼多妻妾,有那麼多子女,難不成我還得個個去關心?你未免把我想的太偉大了點,我可沒那麼博愛。”他抬起眼瞧了瞧我,轉而一笑,“這樣正好可以把我的愛滿滿呈現給你,你覺得如何?”
我狠狠推了他一把,故作凶煞道:“分明是自己心胸狹隘,還拿我當借口!”
他清爽地笑笑,將我摟緊,稍稍搖晃了一下說:“其實我一直好奇,孟西鈞為什麼會長期冷落小叮當,按理說她是她唯一同母所出的妹妹,他該百般疼惜才是,卻出人意料地在皇後死後把她囚禁在宮殿裏,我真搞不懂他。”
我在腦中想了想,隨口說:“或許是他為了讓自己變得強大,不得不做到最殘忍最無情的境地,他對小叮當不好,也許……也許是為了保護她呢?”
“哦?”宋鄰安似乎被我瞎說的話所吸引,眸光垂下來,“對一個人不好反而是為了保護她,這個說法倒是挺新鮮,還請阿澤宮主明示,在下洗耳恭聽。”
我被他的語氣逗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接著才開始認真解釋:“其實我也就是隨便猜猜,說不準的。我就是有一種感覺,覺得孟西鈞並非表麵上看起來那般冷傲,在他心中終有柔軟的地方,或許那個讓能他柔軟的人就是他的親妹妹,但是他怕有人會因為憎恨他而去傷害他愛的人,又或者是拿小叮當來威脅他,孟西鈞為了避免那些情況發生,就製造了一種假象,把小叮當關起來,放在對立麵,這樣就保證了她的安全。”
我一口氣說完了這麼一長串話,宋鄰安聽得十分認真,等我說完了,他似乎還沉浸在其中,若有所思地模樣,半晌沒說話。
他不說話我又有些幹著急,於是扯住他的衣服催促道:“宋鄰安你倒是吭一聲啊,這麼嚴肅做什麼,快說,我講得有沒有道理。”
他緩緩抬起眼,凝眸望著我,嘴角上的弧度極慢地綻開,化成一抹溫柔的笑:“嗯,你說的很有道理。”
“你在敷衍我吧?”我別嘴斜視他,這家夥明顯有些漫不經心,心思到底神遊去哪裏了?
“沒有,我隻在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有些感觸。”他平靜地說,麵上的表情仍是極淡。
我好奇了一把,興致上來,追問:“告訴我,好吧?”
他輕鬆一笑,臉上露出“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神色,隨即用一種極度悠遠的口氣耐心說給我聽,像說一個故事似的娓娓道來:“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男子,很痛恨一個女子,他一直想殺了她,同時他也有很多殺她的機會……”
“那個男的為什麼會痛恨那個女子?”我冷不丁地打斷他的話。
宋鄰安眉頭一緊,不耐道:“阿澤你可以耐心點麼,等我說完了你自然會知道答案。”
我“哦”了一聲,掃了他一眼,然後繼續默不作聲地聽他講故事。
宋鄰安輕呼了一口氣,剛好灑在我耳邊,我稍微閃了一下,隨後聽到他的聲音:“但是他一直沒有殺她,因為他忽然發現,那個女子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惹人討厭,甚至在時間的推移下,男子覺得女子是個很可愛的人,逐漸改變了他對她的看法。”
說到這裏宋鄰安停頓了一下沒有繼續,垂下視線看了一眼我的反應,我就那麼怔怔的望著他,臉上估計沒沒多餘的情緒。
然後他繼續接下去:“可是,事情在這個時候發生了戲劇性的轉變,那女子原本是喜歡那男子的,卻突然得知男子是她同母異父的哥哥……”
“啊!”我沒忍住尖聲一叫,把沉浸在故事裏的宋鄰安驚嚇到,就見他臉色暗了幾分,明顯有些不滿我的反應。同時我覺得馬車突然慢了一分,不知是不是外麵驅車的白劍以為我出了什麼事。
我忙捂住嘴,平複好心情,模糊地說了聲:“我太激動了,你繼續說吧,我發誓我不會再打擾你了。”
宋鄰安卻沒有再說,隻是問我:“事情發展到這裏,你覺得後麵會怎麼樣?”
我不解地望著他,呢喃著說:“宋鄰安,不是你在講故事給我聽麼,怎麼換成提問了?”
“總是我一個人說也沒多少意思,更何況我怕你再這麼一驚一乍,攪了我的雅興,還是帶上你吧。”他語氣淡然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