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學校請假盼盼倒也省事不少,這兩天照舊跟啟熙持冷戰狀,啟熙不哄不急,倍兒有耐心地跟她耗著。倒是德廣、小琪他們忙的要死,又要幫主子們收拾行李,又要察言觀色的看看兩位變扭主子的心情是多雲還是陰雨,以防勿踩地雷被炸死就是自個活該了。
早上,啟熙按時被盼盼誇張的手機鈴聲鬧醒,盼盼也晃晃悠悠起來,兩人趕到專用機場的時候太子爺夫婦已經等候多時了。
“給太子殿下請安。”盼盼恭恭敬敬行了個倍兒標準的禮,啟熙麵帶狐疑地望著她,不知道這個向來能鞠躬就不磕頭,能賴皮絕不找罪受的人什麼時候這麼懂禮貌了。盼盼回敬了啟熙一眼,此間情況不足與外人道也。太子殿下點點頭,表示收到,今日的他一襲金色宮裝,白珠九旒,紅絲組為纓,配著雙佩,華貴之極穿在那人身上偏又有種清冷孤高、遺世獨立之感。像是大梵天王至靈山獻與佛祖的那株金色波羅夷花,耀眼奪目卻冷的璀璨。
咳咳……
啟熙突然咳嗽了兩聲,盼盼拉回了黏在太子身上的思緒,看了看啟熙,此人今天也是穿著宮裝,不過又略有微異,淡紫色的袍鑲著金箔滾邊,帶著紅寶石的東珠末端用夏織玉草打個穗兒,袍上照舊繡了最愛的蘭草樣式,說不出的清雅翩翩。
“這兄弟兩個還真是長得好看的沒天理。”盼盼小聲嘀咕了一句,還很沒骨氣地使勁看了幾眼前麵的帥哥,咽了咽口水,一抬頭落入啟熙笑意盈盈的眼中,眸中閃爍如星,盼盼臉上一燥,忙把目光挪開恰好又和太子妃對上了,兩人對視幾眼,相視一笑。
“走吧,不早了。”太子開口,隨行的人員早就放下了飛機的自動梯等著幾位貴客登機。
太子率先進去,太子妃隨行跟上。盼盼正打算跟著過去,啟熙卻輕輕說了句話,嗆得顧盼盼差點兒沒踩著自己的腳,秀目一瞪似怨含怒地怒視著那個始作俑者。
“行李箱和後備箱都在後麵呢,你不打算去自己的老位子坐?”
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一個人的話,啟熙早已被盼盼萬箭穿心了。可惜,光用眼神是不能殺死一個人的,所以啟熙悄然一笑,掠過盼盼身邊徑自朝機艙走去。盼盼齜牙咧嘴地瞪著他,怒視著他從自己身邊過去,突然腰間一緊,被他回手攬住了腰順勢帶過去,盼盼掙紮了兩下,那有力的手牢牢箍在腰畔——不離不棄。
“嗬嗬,走吧,我的福晉,你還要跟我鬧變扭到幾時?”
話在耳邊響起,輕柔如風,吹在耳畔有點癢癢的感覺。盼盼瞥他一眼,那人溫和平柔的微笑著,隻有眼裏露著一絲狡黠和……緊張?
……
沈陽,古時候官道上得得馬蹄早已隨著曆史淹沒了,取而代之的不過是飛機一瞬在天空滑翔出的白色印痕,不用多久也會隨風逝去或是換上新的痕跡。
沈陽,這是個古今聞名的城市,因為這裏有座宮殿——這是清初皇宮,原名盛京宮闕,後稱奉天行宮。
大政殿的角重簷攢尖頂木猶在,須彌座的台基上的青石欄杆猶在,崇政殿的金龍蟠柱猶在,黃琉璃瓦綠剪邊,梵文天花,團龍藻井……
前院的大清門、崇政殿、飛龍閣、翔鳳閣猶在;
中院的師善齋、協中齋、鳳凰樓猶在;
後院的清寧宮、關睢宮、衍慶宮、永福宮、麟趾宮五宮猶在……
消逝的隻有厚重茫茫的曆史,留下的隻有茶餘飯後、銀幕紙張裏的故事,故事裏的人早已隨著黃沙落葉遠去了……
如今的奉天行宮隻有一半屬於皇室,另一半作為博物館供人參觀。端親王毓璋,當今皇上的叔叔,是唯一還堅持住在行宮裏的皇室宗族了,他也是皇室現今最年長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