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現在可安心了?我娘終於死了,倒也不用你費心再安排師傅來為她照看,也不用擔心奴婢常跑出來了?”一種憋屈地鬱憤在胸口徘徊不去,我輕蔑地抬眼看著花望舒,嘴角吐出最冰冷的話。
“子芍,冷靜!”手臂有一股力量傳來,花望舒似乎沒有聽到我尖銳的話語,隻是低頭看著手臂力量的來源,眼中的神色洶湧不定。
“罷了,本宮顧念你喪母之痛,不計較你的罪過!”花望舒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道,“你不要忘了,你永遠是見不得人的花子芍。到了人前,你隻不過是本宮的一個小小婢女!花子芍,你別忘了,你這一世,早已難得自由!”
手上的力道突然一緊,顧景軒厲聲道:“太子殿下——你這話未免過了!”
“王上駕到!”有尖銳刺耳的聲音傳來,打破了清晨應有的平靜。殿外一陣喧嘩之聲。殿中三人麵麵相覷,一時間居然沒有意識過來。
“王上?王上來了?”顧景軒奇怪地看著我,便是一旁表情冷冷的花望舒突然之間也皺起了眉頭。
“王上,您當心腳下,這裏許久沒有人來了。哎喲,這灰積得,改日奴才叫人來清掃清掃。”尖銳的嗓音大概是神冊身邊隨駕伺候的小太監。
神冊的聲音終於傳來,似乎心情大好:“不礙事不礙事,今日孤隻是來探一探琦妃。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哈哈哈!”
“是啊!王上說得極是,王上說得極是!”正說著,簾幕已經被從裏而外卷起。花望舒迅速地彎腰以禮道,“兒臣見過父皇,父皇金安!”
“咦?你如何會在這裏?”神冊在簾幕前愣住,似乎沒有意料到會遇上我們,而且一遇還是三個。他的眼神緩緩掃過全場,待看見我的時候頓時一愣,“你——你怎麼會在這裏?你究竟是何人?”
“哈哈哈!王上問我是何人?”我早就不想再掩飾滿臉不屑的神情,“王上來看誰,我便和她有幾分關係!”
“你是琦妃的——”
“不錯,我就是花琦之女!不知道王上來這幽閉冷宮有何用意?”我冷冷地看他,終於不再逃避。我的痛苦,怎麼也要分你一半來承受!
“你娘——你娘她還好麼?”神冊深深地凝視著我,似乎有些感慨,“果然像琦妃啊!當年琦妃被打入冷宮的時候,你便已經在腹中了吧?孤誤信人言,對你娘著實過分了,今日來看看她。”
“看她?”我看著他,果然看見他有些瑟縮的表情,緩緩道,“晚了些吧?您是來瞻仰娘的遺容嗎?”
“你說什麼?”神冊臉上的表情在瞬間僵硬,此刻看來感覺是那麼諷刺。
“阿琦?阿琦——”聲音像是落單的孤鳥,淒涼而沉痛,神冊動作猛烈地掀開簾幕衝了進來。身後眾人一臉驚慌地看著他們的君上瞬間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