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途中,看天邊霞光滿空,瑰麗紛呈,夕陽下,鄉舍田畦,翠竹冷菊,大千世界。王川心頭一片寧靜,又恍然有種山河依舊,人生命運多舛的明悟,試問這世間為何,人就不可如這山川日月永無止盡的生命呢?
王川想不通,他已經回到了吳府。
吳府,正是晚飯的時刻,但是王川沒去,他在外順手從集上帶了隻烤山雞,嬌嫩酥脆,芬香醉人,除此之外,他也買了一壺酒,在這個孤身一人的世界,他孤獨,寂寞,慢慢學會了飲酒,有時在忙過後,便獨自在花下獨飲,任清酒灑落衣衫。
此刻,他落寞的走到自己的廂房,忽然發現,自己的房門竟是敞開著的,怪哉:自己臨行之時不是關好了麼?
他奇怪的快步走進,卻看到自己的屋內,有三個人:董老坐在當中的座上,何錢位於左側,常四位於右側,此三人,儼然一派裝腔作勢,居高臨下的氣勢。老董臉上一副泰然自如的神態,何常二人一臉的老辣惡相。
王川看了,俊眉跳動,心裏不由一突,暗道:此三人,來者不善。
王川不動聲色,裝作不識人世的態勢,立馬滿臉堆笑道:“我道為何今日氣象調和,卻心有戚戚,竟然是列位貴客光臨寒舍,叫我此地蓬蓽生輝。”
座上三人,聞言,微微色變,有道是,古人言:伸手不打笑臉人。何常二人臉上肌肉抽動,董老卻已經起身迎出,油光的禿頭,爽朗笑道:“傳言王老弟,人才俊傑,年少有為,前途無量。老夫今日一見,果然與眾不同,不同凡響啊。本想著為老弟被酒洗塵,歡迎之至,孰料,府內公事勞頓,分不出身,還望王老弟海涵.”
何常二人為董老馬首是瞻,也皮笑肉不笑的笑笑。
王川心中厭惡至極,但是也強忍著,笑道:“董老,此話差亦,餘顛沛流離,幾近消泯,然天佑爾伶,救我與危難之境。本應是我被酒道謝,但是卻整天忙於花草培植,無暇分身,這與人與事,皆為我之過,還望董老寬待。”王川抱拳道。
王川不待他說話,不卑不亢緊接道:“今日我外出,特意備了些清酒香雞,意欲我等把酒言歡,相見恨晚,不止董老和而為哥哥,可賞臉否?”
酒的確是好酒,清香甘醇,燒雞也是惹人垂涎,但是董老卻婉言拒絕了,倒是他後麵的二人,露初失望的神情。
王川也不動聲色,心道:小爺就是不給爾等無賴吃,一群無賴,下三濫之輩。
董老哈哈笑道:“罷了,此番天色已晚,恐次日府務繁忙,我等就是告辭,他日再來打擾,後會有期。”
王川也淡淡笑道:“既然如此,小川就恭送三位一路走好,天黑路難,不便相送。”
三人聞言,此子甚是無禮,氣焰囂張,身形一頓,身上煞氣閃爍,董老昏花的眼中閃過一絲煞氣,轉身凝視著王川,鼻中打了個“冷哼”道:“我記得,之前有個老園匠,自恃藝高,不聽管教,最後不知為何,因病不起,被送出了吳府,唉,真不希望此類事情再度發生。”
王川冷笑著,目送他們離開,他也的確聽聞過,據傳那老者,的確花藝高超,頗為收到吳老爺的賞識,自己現在所住的院子就是當年老園丁的安身之地,可是後來不知為何,老園丁一病不起,被送了不少的撫恤錢財,遣送回鄉,這件事情,很蹊蹺。講的人都是遮遮掩掩,看來與這董老兒脫不了幹係了。
話又說回來,王川還真不怕,尚武亂世,他重金購得一本“移行幻影”的輕功身法。拳法以太極拳法為主,平常來個三五個人,撂倒擊殺沒有問題,大不了,自己去投軍,在軍營中曆練自己,走自己的陽關道,闖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