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是會哭會笑的”奶娘用一個樹枝捅了捅篝火然後說到:“大黑並不大,它隻是農村最常見的那種土狗,大黑也不黑,它是棕色的,隻不過它經常躺在打完的炮彈殼上,身子上總是被炮灰摸得烏黑的,我們才叫它大黑的.”
我們幾個各自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聽著奶娘的回憶.
“那年我和你爸都已經是老兵了,我們偵察班裏麵補充了兩個新人,竟然是對雙胞胎,一個叫建軍,一個叫建國當時都是19歲,當時我們為了歡迎新人,就在邊境上一個小賣鋪裏麵換了很多的啤酒,那個時候的啤酒可是好東西,都是很大的綠瓶子,那個時候的人都很實在,沒有喝不醉的兵,我們班一共6個人,那天在我們的貓耳洞裏麵一共喝了一大編織袋的啤酒,大黑也就是那天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裏的.”
“現在想想當時太年輕了,一激動就什麼也不顧了,我們的貓耳洞離敵人的陣地隻有幾十米,那天我們確都喝醉了,橫七豎八的窩在洞裏麵呼呼的大睡,要是萬一有個敵人摸過來了,那我們就都完了.要知道那時候互相摸陣地是很經常的事.”奶娘想了想說到.
“等到第二天我們才醒來,大黑那個時候已經在我們的洞裏麵了,一點不客氣的吃著我們吃剩的下酒菜,大黑很奇怪,不會搖尾巴,看到我們醒過來了,張開大嘴竟然衝我們沒心沒肺的笑了一下,然後低下頭自顧自的吃著,那個時候大黑正式成為了我們班的第七個兵了”奶娘笑了下接著說:"那時候生活很是無趣啊,突然來了條狗,可是給我們帶來很多的樂趣.”
“開始的時候我們還擔心大黑聽到炮火聲音會亂叫暴露了我們的位置,畢竟我們離敵人隻有幾十米而已,沒想到一開始打仗大黑就真像個兵一樣,躲在坑道裏麵,竟然還知道幫我們運子彈!那個時候我們都說大黑是哪個老兵戰死在了異鄉,心裏麵放心不下戰場的兄弟,回來看看的.”
“我們班的七個兵一直堅守了陣地一年多,因為我們是偵察兵,經常要摸到敵人的陣地去偵察情況和搞破壞,雖然大家都是亞洲人,長得很像,在雨林裏麵都不怎麼穿衣服,但是敵人就是敵人,一眼就看的出來.而且雙方都已經殺的紅眼了,隻要被抓到就沒有好下場,那次我們出事了.”
“人啊,做什麼事情的時候都不能太狂妄,即使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要仔細行事”奶娘像是在懊悔當年的事情,感歎了一句然後說到:”那年我跟建國還有你爸爸帶著大黑一起去摸敵人的陣地,這種事情我們沒有少幹,輕車熟路的就摸進了敵人的陣地,在摸掉幾個哨兵後,我們被發現了.”
“一顆手雷在我們前麵爆炸了,建國當時就被嘣飛了,我和你爸兩個人都被炸的暈了過去,等我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我們都大頭衝下的被綁在樹上,周圍三個越南兵拿著刺刀在一旁怪笑著,越南兵喜歡酷刑,女兵被抓到後經常會’被放風箏’,男兵則最多的是會被‘掛臘腸’這個‘掛臘腸’其實就是把人倒掛著，渾身劃滿血口子，再開膛破腹，讓人慢慢被雨林裏麵的蟲子咬死。”
“當時心想這下完了，非被這邊越南猴子掛了臘腸不行，因為周圍幾棵樹上已經有幾位其他班的戰友永遠的留在了樹上，一個越南猴子正在往一個戰友身上劃著血口子，那個戰友被炸斷了一條腿，我們隻能模糊不清的聽到他大罵著，但是越南猴子根本就不理會，仍然一刀一刀的劃著，戰友的血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我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場，說不害怕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