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B,乍暖還寒時節。
撒豆驅鬼、除惡招福的立春節分剛剛過去,東京國際機場。
太陽剛剛消失在東京都的鋼鐵叢林之中,機場大門走出一名略帶稚氣的少年。仍有一絲涼意的勁風吹來,惹得他不由緊了緊身上的黑色風衣。他的右手拉著一個碩大的拉杆箱,伴隨著滑輪咕嚕嚕的聲音,走到了車道旁的指示牌下麵。
冷風依然吹著,少年對著有些冰涼的雙手哈著氣,左顧右盼,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沒過多久,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從遠處駛來,停在了指示牌下少年的身邊。
少年不確定這是不是來接自己的,隻是看著。車子停下之後,從駕駛位上下來一名普通中年人,快步走到這名15、6歲的少年身邊深鞠一躬:
“非常抱歉!良作少爺,讓您久等了。”
“沒事,我也沒有等多久。”少年快步進入了車子後座,剛從澳洲回到RB的他,還沒有適應東京的寒冷。
中年司機將少年的行李放到後備箱後,才坐上駕駛位,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而後才轉頭說道:
“良作少爺,由於家裏發生了一些事情,齋藤管家不能來親自迎接。為此,他讓我向您表達一下歉意,請您多多包涵。”
“無所謂,這樣就挺好的。”感覺到身上的寒意逐漸被暖氣消解,良作的語氣也緩和了不少:“真要是來一大幫人迎接,我可能還會不適應呢。”
中年司機對此有些尷尬地笑著,沒有回答,而是發動了車子。黑色奔馳徐徐啟動,融入機場外繁忙的車流,徑直向著郊外駛去。
良作看著車窗外的高樓大廈,霓紅燈閃,混沌的記憶開始不斷翻騰。一幕幕既熟悉又陌生的影像快速閃現,對於“RB”這個簡單的詞彙,也逐漸有了一些複雜的情感,似乎是很久以前自己印象中的冰冷與陰沉,又好像有著此刻的榮耀與絢爛。
外麵的天空陰霾密布。
那深色雲層像是上帝的陰暗思想,稍微不經意地從某處流瀉出來,在沁涼的輕風中聚合漫散,像是它在抬首皺眉,注視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默默地觀看一場無始無終的鬧劇。
毫無知覺地生存到底算不算罪過?還是說,太過分明的執念才無可救贖?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良作艱難地揉了揉太陽穴,終於將自己昏沉的意識,從紛亂的記憶中拉了出來。
“良作少爺,我叫石井進,已經在織田家族工作7年了。”
“7年?這樣算的話,我10歲那年離開織田家族的時候,你已經工作1年了,那我怎麼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中年司機石井進嗬嗬笑著:“大概,是時間太久了吧。而且我聽說,普通人覺醒家族血脈之後,總會對覺醒者產生一些影響,甚至都有人因此而性格大變,良作少爺隻是不記得6年前的一個小人物,也算是很正常的吧?”
“是這樣的嗎?你對這些好像很了解啊?”良作看著後視鏡裏石井進的眼睛,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畢竟在織田家族工作7年了,或多或少地總會接觸到一些奇異的人,或奇異的事,不了解這些,反倒是不正常的吧。”
石井進減速慢行,避讓過道路上的一隻流浪貓之後,才重新加速,又繼續說道:
“而且,齋藤管家讓我來迎接剛剛覺醒家族血脈的良作少爺,我總要對血脈覺醒之事有所了解吧。”
聽到後麵的話,良作突然一哼:“假如‘我’織田良作沒有覺醒家族血脈的話,‘你’也就不用來迎接我了吧?而‘我’也永遠不會‘回’到織田家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