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問者不置可否,自我介紹又接了下去。
之後,好像也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如果說有一件,那就是顏曉湜第一次住帳篷,半夜又冷又餓地醒來,摸黑翻餅幹吃。
第二日清晨,曉湜又滿血複活了。她興致勃勃地跑到溪邊,看水還算清澈,便蹲下來,就著溪水洗了把臉,隨意紮了兩隻羊角辮,又背起那隻看上去比她還大的背包上路了。
回到學校,大家相互交換了照片,牛牛領隊將流水賬小結發到了BBS登山版,當天便被標精置頂。
曉湜以為,這就是她此次楠溪江之行的完滿句號了。
誰知,時隔一周,她竟然收到了一封與楠溪江有關的、莫名其妙的郵件。
那時她還沒買手提電腦,經常在文圖機房蹭外網。
一個陽光晴好的午後,她閑閑地打開學號郵箱,發現,有一封陌生地址、標題為“你好”的未讀郵件,打開一看:
“顏曉湜同學:
你好!楠溪江畔初次見你,印象深刻。我叫周紹霆,82年生人,也喜好文學,希望能和你交個朋友,以後共同切磋。
周紹霆”
周紹霆?這次一起去楠溪江的同學裏並沒有叫周紹霆的啊。
“楠溪江畔初次見”,難道是路遇的哪隻友隊?可是,與他們遭遇的團隊都是打個招呼就過去了,並沒什麼接觸。這人又是怎麼知道她學號郵箱的呢?
一連串疑問讓曉湜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最讓她不理解的是周同學的搭訕方式:“也喜好文學”,“共同切磋”,這是,要交筆友嗎?這……也太過時了吧!估計是有人閑得無聊,不理也罷。
自從上大學以來,顏曉湜隻被搭訕過兩三次。按說,她長得白淨水靈,眉清目秀,一身中學生的清純氣質,本應是很搶手的。但她秉持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優良傳統,成天低著個頭、抱著堆書往返於宿舍和圖書館之間,那種小學霸的氣場,讓很多男生壓力山大,隻能遠遠垂涎,不敢貿然搭訕。偶有不自量的想上前碰碰運氣,結果往往是,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一口回絕,不留任何希望。
顏曉湜就是這樣,不喜歡的,絕不玩曖昧。
她不像有些女生比較會做人,對愛慕者來者不拒,跟誰也不挑明,跟誰都挺要好,被一堆男孩圍著捧著,好不風光。
曉湜不屑如此,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一場什麼樣的感情。
她要的是“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
她要的是“攜一人白首,擇一城終老”。
她要的是比生命價更高的“愛情”,而不是過家家似的“談戀愛”。
你說她是看書看多了矯情也好,說她是堅守著愛情理想也罷。她這種“愛情潔癖”,很難敞開心扉去接納什麼人,而一旦動情,就希望從一而終。
於是,此番郵件事件,也被她當作一次拙劣的搭訕置之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