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點後,就是新的一天。
南方旅店306客房內,躺床上一個多小時,還是睡不著的張蒼一貫是這麼看的,所以看到手機時間變成一串零,發現四月一日愚人節已經過去後,他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想起幾分鍾前,他聽見有腳步聲,而且停留在他的客房門口後,還有一股他不也知從何而來的一絲慌張,在他心裏滋生。
零點零三秒鍾。
敲門聲響起,隻敲了一下,似乎敲的很輕聲音不大。
張蒼心頭一跳,這麼輕的聲音,竟然讓他產生嚇了一跳的感覺。
不會是發卡的,至於是誰,張蒼心中早就有了大致的猜測。
張蒼坐起,左手抬起按了下太陽穴,隨後右手將手機放在身前,右手也抬起,雙手按著太陽穴揉按。
零點零十秒鍾。
敲門聲再次出現,還是隻敲了一下,還是很輕,聲音仍然不大。
“呼。”張蒼呼出去一口氣,把手機放開,掀起被子決定起床開門。
張蒼穿衣的動作似乎比平時慢一點,直到聽到門口有腳步聲正在離開後,正好穿好衣褲的他拖鞋都沒套上,就突然加速摸黑衝到門邊開門。
“是你啊!什麼事?”張蒼對那個好像叫劉徐淑的收銀員背影說了句,想起沒穿鞋,他敞開著門,回去套上旅店的拖鞋,然後按下床邊的室燈開關後,在燈光的光明中再次走到門邊。
原先以離開的劉徐淑,也回轉到門前,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隻好彎腰向張蒼道歉:“張先生,實在是對不起,我不知道您這麼晚還沒睡……對不起,打擾您了。”
“等等,我一向睡得晚,剛剛還沒睡著,不算打擾。有事說事,別一會我睡了又來敲門。”張蒼叫住了道歉完就想離開的劉徐淑,裝著不耐煩的道。
“沒關係,我剛剛還不困,你可以想想你想說什麼。”張蒼看了劉徐淑身子一顫,最後還是停下了腳步,卻仍然不知道和他說什麼後,他開口和緩的安撫了一句。不過,他還是把著門,裝出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直接用態度表示,他不打算邀請劉徐淑進房間說話,因為他討厭有可能存在的麻煩。
風度與禮節要看情況,就以這個劉徐淑臉上明顯那一大圈,明顯是被男人打出的淤青,他如果講究這些,對這個應該是好人的女人沒好處。
“張先生,陳劍霞留給您的信,您看了嗎?”劉徐淑似乎想好怎麼說了。
“還沒看,不過我看見信的封口被撕了……我沒怪你的意思,也不介意。如果你看過了,你可以說下信上都說什麼了。還有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現在人怎麼樣了。”張蒼若無其事的表情,實話實說的他,或許不知道他說這話時,他的心髒跳動頻率比平時快了將近一倍。
“你還沒看啊。”劉徐淑的神情很失落,還有悲傷,突然緊盯著張蒼道:“張先生,我有個請求有些無理,不過我真的很希望您能答應,看在這個傻妮子生前喜歡你的份上,您抽個時間陪我去萬公山公墓看下她,拜托了。”
“生前……”聽到這個詞的時候,不像表麵那樣一無所知的張蒼,就因為聽出答案而麵容僵硬定格了。
在張蒼的印象裏,陳劍霞確實隻是個無關的陌生人,可知道這麼一個長相甜美可愛,而且對他有好感的女孩已經離世,似乎還是人為造成的非正常死亡,這讓張蒼的心中湧出莫名的心痛還有憤怒。
“這是怎麼回事,進來說。”張蒼直接轉身向房間走去,他想借此緩衝……。
因為內心莫名爆發的震怒感對他來說,絕對不正常,這點從黑暗世界再次跳出來,他眼前在此刻又是雙視覺,他就知道矛盾心理又出現,情緒波動又超過臨界點了。
“不了,張先生,你都還沒看信……。”劉徐淑說著,在張蒼止步回頭看著她的時候,淒然笑道:“張先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上網在朝天門輸入她的名字,就知道她發生什麼事了,上麵有她父母的實名申訴,您看下就知道事情經過了。”
“朝天門?”張蒼微微眯眼,他好像有在那裏聽到過這個詞。
“是的,朝天門,別說您不知道,沒她的事我也不知道,誰沒事會喜歡知道這樣的……。”劉徐淑似乎想到什麼有所顧忌,轉口道:“不隻這裏,你也可以在網上搜索下滸關縣的新聞,那是她老家,她就是回去過年時出事的,而且網上也與不少人發帖討論說這事,我也有發帖,你看了就知道。”
“張先生,我現在也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麼,而且這事有點說不清楚,各種看法都有……。”劉徐淑緊接著又道:“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後會怎麼想,不過我希望你能答應我的請求,陪我去看看她,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