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皇後才能從正宮入門,嫿緯幾人隻是妃子,故而隻能從後門進,從進宮的那刻起嫿緯知道自己踏上了不歸路。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嫿緯的住處離皇上的宮殿很遠,不過這是嫿緯所希望的,遠點好可以遠離是非。

一進宮嫿緯就被帶到了自己的新住處和軒宮,名字大氣,格局卻很小,四四方方的牆,院子裏種植了梨樹,此時花朵正開的茂盛,一進來便能聞到一股清香聞,令人心境開闊。

房間裏擺設倒能入眼,裏麵的東西能看的出來是新擺放的,不過嫿緯倒不在意,隻是她現在隻能等著皇上來掀紅蓋頭,一動也不能動。

知道今日是秀女進宮的日子,沐晟奕卻也不急,整天都待在養心閣看折子,瞧著天都黑了,他這才起身準備去往各處。

“小姐,你餓了吧,我給你弄了些點心,你先打發著吃些,等皇上來了你才能吃正餐。”苷萊說著就把手中的一小碟點心遞在嫿緯的麵前。

已經一天沒吃東西的嫿緯確實餓了,輕輕掀起紅蓋頭的一角,拿了一小塊放進嘴裏。

正當她吃著,房間進來了一人,這人正是沐晟奕,他進來便看到自己新封的貴人在吃東西,臉上同樣畫著醜陋的妝,麵色不悅:“白貴人好大的膽子,朕沒來竟敢一人偷食吃。”

聽見沐晟奕的聲音嫿緯和苷萊才知道皇上來了,嫿緯立刻放下才咬了一口的點心,將紅蓋頭放了下來:“回皇上的話,妾身一天沒吃東西,實在餓的不行,這才想著用點心裹腹。”其實嫿緯意思是說這不能怪她,誰讓他一直不來,讓自己餓了一天。

本就不打算追究的沐晟奕聽完嫿緯的辯解了便不樂意了,還沒有誰敢這麼跟他說話:“好一張伶牙利嘴,不過做錯了就是錯了,就該受罰,你這主子做錯了,身邊的丫鬟也不知道提醒,就讓她代替你一同受罰。就罰自行掌嘴二十,略施懲戒。”說完就示意身後的奴才將苷萊帶出去受罰。

眼看苷萊就要被帶走了,嫿緯立刻阻止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還請皇上放了苷萊,臣妾願意受罰。”

“好一個主仆情深,既然你想自己受罰,朕就成全你。”沐晟奕此時覺得嫿緯就是在有意挑釁自己。

“皇上,掀蓋頭的時間到了。”一旁的趙大海提醒著。

看著還依舊坐在床榻蓋著紅蓋頭的嫿緯,沐晟奕冷聲道:“你去給朕掀開。”她不是不想以真麵目示自己嗎?那他就要讓她明白沒有那張臉,想在宮裏活下去比登天還難,總有一天他會讓她心甘情願撕掉這張皮。

“這?”趙大海惶恐的看著皇上,有史以來還從來沒有太監給妃子掀頭蓋的,這對於當事人而言可是極大的羞辱啊。

“什麼?”嫿緯不可置信的透過眼前的公布看著孤傲站立的人,他當真要如此羞辱自己。

苷萊跪在地上也是不敢相信皇上說的話。

見趙大海還待在原地不動,沐晟不耐煩了:“朕說的話你敢不聽?讓你掀你就掀。”

眼瞅著皇上就要生氣了,趙大海隻能戰戰兢兢的來到嫿緯麵前,拿著一旁用玉做成的棒子挑開了嫿緯的紅蓋頭,嘴裏念著奴才越界了。

已經可以清楚看見事物的嫿緯,看著沐晟奕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眼神說不出的冷,嫿緯嘲諷般的笑了笑:“臣妾多謝皇上如此特殊對待。”

對於嫿緯毫不示弱的表情,沐晟奕說不出的煩躁,這明明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紅蓋頭已經掀了,那白貴人不要忘記剛剛說的話,沒有聲音重新來。”說完沐晟便坐在椅子上。

明白沐晟奕什麼意思,嫿緯站了起來,雙手將自己的裙擺向鋪開便跪在地上,倔強的看著沐晟奕:“臣妾自然記得,還請皇上聽清楚了。”

“小姐。”苷萊哽咽的看著嫿緯。

就這樣嫿緯將巴掌重重的打在自己的臉上,那聲清脆刺耳,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喘,因為每當白貴人打自己一下皇上冰冷的氣息就多一分。

十下打完嫿緯兩邊臉蛋火辣辣的疼,嘴臉更是流出了鮮血,身子不大好的她頓時胸口一悶兩眼發黑便暈了過去。

沐晟奕在嫿緯暈倒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嫿訫離開他時也是這樣倒下去了,看著已經沒有了意識了人沐晟奕站了起來,眼裏沒有任何的憐憫:“找個太醫給她瞧瞧,擺駕回宮。”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見皇上離開了,苷萊趕緊將嫿緯扶起來,此時她的臉蛋亦是紅腫:“小姐都怪奴婢,如果不是讓你吃點心皇上就不會懲罰你了。”

當嫿緯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嘶。”無意碰到自己的臉,嫿緯疼的叫了一聲。

“小姐你醒了。”苷萊一進房就看見嫿緯睜開的眼睛,高興的快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