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2章 一百一十四、爭端(1 / 2)

“況且這呼……侍衛,玉體胎境的侍衛,嘿嘿……”

駑部一聲嘲笑,那麵上鄙夷之色,話語雖未盡,內中之意卻已是不言而喻。他懶得再看那呆傻憨直的黑熊呼,反而皺眉掃視在場這二十二位近身護衛,那暴吼的語氣近乎叱責。

“各位近身侍衛,均是身境的高手,莫非也願雌伏在這玉體胎境的呼侍衛手下麼?這等恥辱,你等便真的甘願忍受?”

這駑部倒真是個狠角色,此番被羆招惹起來,竟是將場中無論身份,上至羆這等得勢少主,甚或呼這原近身侍衛,還是餘下二十二位近身護衛,一個不落皆盡罵了個遍。

如此囂張橫行,便連呼延自覺已是膽大妄為之輩,此時亦是看得目瞪口呆,嘖嘖稱奇。

比較羆或近身侍衛,這駑部說起呼延時,倒是寡言少語,聽著倒似他不願太過招惹呼延,其實卻是看之不起,不屑在呼延這等小角色身上耗費口舌而已。

往日無事,這駑部張揚些也就罷了,顧忌到他那身後背景,諸位近身侍衛能忍便也就忍了。但今日呼侍衛歸來,大喜之時卻來隻蒼蠅呱噪,饒是眾熊脾性算好,也被惹得大怒,皆盡朝駑部怒目而視。

人界俗話說得好,即便是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以脾性暴烈著稱的戰熊。那本是先鋒軍中一軍主的黑熊,原本統禦萬熊,是何等的大權在握意氣風發,隨後慘遇大敗,唯有投靠先鋒軍的統領羆少主,這大起大落的滋味,實在是百味陳雜。幸遇明主,這羆少主重情重義善待他們,讓他們做了近身護衛,又得見呼延這值得結交的戰熊,這才讓他心情漸佳。

奈何隨後情勢突變,大軍再次覆滅,掩護羆少主僥幸逃脫,呼延卻不見了蹤跡,其後這四年之事……不提也罷,隻可謂命途多舛,一言難盡。

本就壓抑怒氣,待聽得駑部如此不堪的漫罵,一眾近身侍衛哪能容得他這般挑釁,內中資曆最高的原先鋒軍軍主,名為沽巨的戰熊最先按耐不住,昂然跨到駑部麵前,四目瞪視之間,冷笑低吼道:“呼侍衛雖說修為尚弱,但總好過那些壞到骨子裏的熊貨,每日裏隻顧得挑撥離間,即便是身識身境的修為,我等也是看不不起!

“這修為境界總能提升,脾性卻是難改嘍!”有沽巨軍主率先開了罵口,其餘近身侍衛自然響應,接著話頭繼續往下暗諷。

“哈!沽巨軍主,粟奕千主說的是!我等還真是喜歡呼侍衛,他那脾性正對我夫襲的口味!”

“夫襲千主,照你這麼說,若呼侍衛是頭母熊,你便要將他帶回家去了吧?”

不知是誰說的俏皮話,引得眾熊哄然大笑,那千主夫襲更是捂肚爆笑,重重拍打著呼延肩頭,尚有興致促狹道:“若呼侍衛真是頭母熊,討回家去那是我夫襲的福氣,哈哈!若家裏真能有一頭如此對脾氣的母熊,我這日子便舒坦啦!”

呼延此時倒也是好脾氣,滿臉笑吟吟,任由他們調笑、打趣。

這卻隻是開始,當然接下去那些個冷嘲熱諷,卻與呼延再無幹係,均是朝那“駑部侍衛”而去,聽得呼延咧嘴大笑,對這群罵得有趣的黑熊更增讚賞。

“呼侍衛那是無需多說!我等兄弟皆盡認他號令,聽得他的絮叨或幫些小忙,起碼閑暇時,能夠討口酒吃!不像是某些他娘的熊貨,他娘的隻懂得用指頭比劃,便吩咐兄弟們做這做那,勞苦不說,更沒半點實惠好處,即便是他娘的身識身境修為,頂個屁用!哎,沽巨軍主,羆統領,我老禿嚕可不是說你們,你們兩位咱可是沒半句怨言!”

說這話的,便是那眼識身境的千主禿嚕,雖是說得粗俗到不堪入耳,但這話裏的意思,卻挑不出絲毫含糊來,除了未曾指名道姓,已是分外赤、裸的唾罵。

眼見這千夫所指的趨勢愈演愈烈,駑部那熊臉鐵黑,已是氣得止不住的微微戰栗。羆卻是好整以暇,非但未曾出言製止,更是饒有興致的在旁看戲,險些想要就地而坐,拿出幾塊鮮美肉食與一壇老酒,慢慢吃喝著看戲,這氣氛才最是舒暢。

駑部被罵得忍無可忍,終是揚臂直指眾熊鼻頭,怒吼咆哮道:“恬不知恥!自甘墮落!竟敢辱罵上司,莫非你等想吃軍法不成?還不快給我住嘴!自摑一百巴掌以示懲戒!”

此言凶煞乖張,聽得呼延震驚失聲,周遭眾熊卻是怒目瞪裂,像是那目光能化作鋒銳利刃,將駑部頃刻切成萬千肉片拿來下酒一般。

便在此時,那正立在駑部身前的沽巨軍中,已然怒而出手,悍然捏住駑部那指指點點的熊腕,如若鐵箍般牢實。駑部雖與沽巨境界相若,但沽巨這修為乃是廝殺苦煉而出,而駑部則不提也罷,哪裏會是沽巨的對手,被沽巨攥緊自家熊腕,卻是任由他如何極力掙紮,也是全無用處。

“哪裏來的狗,滿口不幹不淨的屁話!”

“你放開!沽巨,你要造反不成?”見得沽巨較真,駑部登時慌亂起來,卻也不敢率先動手,惹怒了這沽巨更有他的苦頭吃,於是隻得任由沽巨擒住他一隻熊腕,用言語低吼威脅道:“得罪了我駑部,沒你沽巨的好肉吃!你知道我是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