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魔本門,便在南出器魔城千裏的荒嶺群山。
前行不過數千裏地,以龍馬的馳速,近乎片刻即至。
而在劍魔門、刀魔門一眾真傳趕去器魔本門時,沿途又遇得各大門派的真傳弟子,大派乘騎龍馬,小派混雜有龍馬、蛟馬而行,見得劍魔門、刀魔門競相爭先,風馳電掣不甘人後,亦是不甘寂寞揚韁策馬,呼喝互諷間向器魔本門所在狂奔而去。
待得遙遙可望器魔本門的山門所在,眾門真傳更是疾馳,待得在山門處急頓馬蹄時,還是劍魔門、刀魔門搶先一步,不分先後停在門前。
“哼!你們倆個大胡子,莫非搶著去投胎不成?”
略微落後的卻是個模樣凶橫、長須掛胸的壯漢,翻身下馬,瞪眼朝項濟、李隆怒吼道:“切莫張狂!待得此番道比之時,老子定能將你等一一砍翻,連楊英那白麵鬼,如今也不是我張屠城的對手!那道比魁首之位,老子拿定啦!”
說話這人呼延也不認識,倒是南宮曾見過他幾次,沿途趕路時便與呼延密語說起過這壯漢的來路。這人名為張屠城,乃是斧魔門的真傳大師兄,一手高等斧法超群,大開大闔便有開天辟地的大勢,常坐道比第四把交椅,與項濟、李隆一眾的實力便在伯仲之間,尤為不可小覷。
“哈哈!張屠夫!你這耍斧子的粗人!莫非這千年僅有你那武藝有精進,便敢不將我等放在眼裏了?”
說話這人剛到,卻是大氅開襟,袒露鐵塊般的胸肌、腹肉,神形放浪不羈,大笑聲隆隆如雷響,麵頰斜劃刀疤,麵色凶惡蠻橫,下馬時重足落地,砸得地麵咚一聲巨響,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我王鍾卻沒這般狂傲,但自問千年苦修,怎也能搶了你張屠夫那第四把交椅!”
幸虧有南宮在旁引薦,呼延才識得這放浪子姓王名鍾,乃是槍魔門的真傳大師兄,常坐道比第五把交椅,偶爾也真能搶去張屠城的位子,坐坐這第四位的椅子,一手霸王槍耍得神鬼莫測,招招猶如神來之筆,極難捏拿,實力自是絲毫不弱前麵幾位。
正在這山門下火氣漸生的當口,遙遙忽而傳來清冷之聲,脆如冰塊碎裂之叮嚀,乍一響起便讓人耳目一清,神清氣爽,才響起時尚在數裏外,待得落音,倩影亦在眾人身前飄飄落下。
“怎地不見那幾位?”
才到這女子看似二八芳華,紅襖衣裳金皮靴,護腰皮甲處纏著一條血色軟鞭,更將她那腰間細軟線條束得驚心動魄,美豔俏容卻有冰霜之色,冷豔得別有一番風味,自然能讓呼延看得眼前一亮,嘖嘖驚讚。
“哈哈!原來是鞭魔門的花姑娘!當真是別來無恙啊!”待得見這女子,說話幾人俱是雙目微亮,李隆更是眼中劃過迷戀之色,撓頭咧嘴大笑開來,“若是說那十位後幾個家夥,一路上卻是未曾得見,興許早已在本門裏喝茶飲酒,等得不耐煩了吧!”
“花姑娘,又是千年未見啊!”
項濟也是個臉皮厚的主兒,嘿笑間便朝那女子擠眉弄眼,“我說花姑娘啊,這千年裏考慮得如何了?我項某人已然靜候佳音數萬年,隻需花姑娘你應口一聲,道比之時正好將好消息告之眾位同道,待得你嫁入我刀魔門,你我大婚之時,也好叫眾位同道前來為你我賀喜才是!”
這話說得幾分真幾分假,實在說不清楚,李隆聞言卻是怒容瞪去,朝項濟罵吼道:“你這項大胡子好生沒皮沒臉!卻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與花姑娘情投意合已有許久,興許不日便要大婚,你這橫插一腳又算何事?休要惹怒了我,我這大劍專斬小人!”
李隆這怒罵之話卻也不盡嚴實,無非是爭一口閑氣,亦是窺覷這女子花容月貌,還有一身精湛武藝,若說是否當真動了心思,卻真真假假實在難以揣摩。
“嘿!你這李大胡子又是何意?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花姑娘乃是天人之姿,但凡見者誰不動心,為何便容你李大胡子求得,我項某人為何便不可一求?”
“放屁!你且問問花姑娘,似你這般毫無誠意又時常呱噪的大胡子,天天吵鬧個不停,煩也不煩?”
“……”
兩人瞪眼怒視,便在這器魔本門山門前互罵開來,爭得麵紅耳赤,早已將周遭之人拋之腦後,便連他們所爭的這女子,此刻兩人怕是也忘得一幹二淨了。
似是見慣了兩人如此爭執的場麵,周遭所見之人皆是啞然失笑,搖頭離去,那女子亦是微蹙眉頭,隱有不滿之色,將小皮靴踩得啪啪脆響,懶得理會這兩個蠻人,兀自領著自家門下師弟快步上山去了。
“這位花姑娘,可並非是調戲之言,而是這位鞭魔門的大師姐當真姓花,名如顏。人如其名,這花姑娘的確月貌如花,一手蛟龍鞭法如龍蛇漫衍,使將開來,天上地下滿是龍蛇舞動之姿,武技極強,常坐這道比第六、第七把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