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麒麟見風就長,衝到朱妍兒跟前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十丈高的龐然大物了。一個虎撲,兩隻巨爪發出銳利的幽藍光芒。朱妍兒此時並無懼怕之意,反而一種極度興奮的感覺湧上心頭,仿佛與生俱來的本能從體內覺醒。隻見朱妍兒身上的血色亮起無數紅光,臉上朱雀靈紋顯現,開始以一種妖異的姿態,在朱妍兒的臉上開放。
一瞬間,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一種近乎幻滅的天象,讓人眼裏生出恍惚之感。朱雀靈紋帶起的神符火,在一瞬間將整個玄都境都燃燒起來。當然,對於場外的弟子來說,這絕非幻象,而是真正的存在。
隻見玉麒麟在火海之中,猛地發出一聲嚎叫騰飛而起。而玉麒麟的麵前,卻是一隻朱雀的幻象。朱雀乃是神鳥之後,遇到了玉麒麟,非但沒有退卻,同樣對著玉麒麟發出一聲淒厲的嘯聲。
下一刻,隻見火焰之中,玉麒麟和朱雀打了起來。無數火焰在玉麒麟身上灼燒,卻奈何不了玉麒麟。隻見玉麒麟巨足踩踏,在火海之中騰挪遊走,看上去閑庭信步,根本沒有受困之象。
“真靈的力量,果然強大。那玉麒麟也是大有來頭,定然是神獸之後。這已經不是人力的較量了,而是兩個真靈級別的神獸之間較量。嘿嘿,我好久也沒看到這種情景了。”離憂一邊看一邊評論道。
千葉麵色不變,心裏卻是為朱妍兒擔心不已。朱妍兒是不是能夠掌控真靈傳承的力量,恐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可是千葉卻是十分明白。辯機之術,能夠駕馭天下氣機變化,更能夠看穿靈氣的形態和變化。此時千葉的眼裏,看到的盡是朱妍兒自身的破綻。朱妍兒身俱真靈之血不假,可是畢竟體質和真正的朱雀之後還有所差距。真靈之血流落塵世,根本不可能輕易覺醒。朱妍兒已經是一個異類了,而受困於自己同聖獸的體質之別,所以對真靈之血的駕馭,還隻是停留在契合一關。哪怕千葉辯機之術玄之又玄,也無法解決朱妍兒的困境,這一關,需要朱妍兒自己去闖。
聽著離憂評頭論足,千葉也不禁搖頭道:“玉麒麟若是神獸一族,怎會甘心讓人驅使?”
“這也簡單,隻要流淺的修為夠高,就能夠鎮壓神獸反噬其主。亦或是流淺對禦獸一術有著極深的造詣,又或是流淺和這東西簽訂了契約。總之,這玉麒麟能夠發揮出不下本體的力量,就說明流淺還是棋高一著。我知道你不願看到自己的徒弟吃虧,可事實就是這樣。”離憂道。
千葉低聲歎道:“吃不吃虧我倒也不在乎,能不能成為青玄第一我也不在意。所謂天道無常,總會有生死更替。就算你是第一,那又能夠如何。就算你道法修道了絕處,那又如何。難道有朝一日你真如天地一樣廣闊,日月一樣恒久,你會甘願為了其他的生靈犧牲麼。其實輪回之間,便見大道。青玄門為何讓那麼多修為有成之人化盡一生修為,同清靈聖地同化?其實生生不息,就可見大道本意。你心中有道,就知道怎麼做。我徒弟要做什麼,我不會去管。不過我要做什麼,卻是清楚無比。”
離憂心底一震,千葉回到青玄,當真不是來看自己這個師傅的,而是另有目的。場中朱妍兒和流淺相持不下,朱雀真靈和玉麒麟旗鼓相當,頃刻間也難以分出勝負。不過遠在空中閑步走動的流淺,卻是饒有趣味地看著這一幕。
“師傅,你可知道清微秘法麼?”千葉忽然叫道。
離憂怔怔道:“這個麼,我也隻是聽說一些。你知道清微秘法,自然也知道萬仙飛升的事情吧。”看著千葉並不否認,離憂接著道:“其實萬仙飛升並不止一次,隻要修真界的修士有所成就,到達一個盛況的時候,大家就會對大地上的少量資源感到憂心重重。而解決的辦法,就是去往天外天中尋找適合修真者居住的淨土。這樣的地方,就被稱為仙界。你知道這第一個仙界,是什麼地方麼?”
千葉點點頭,直接了當地道:“是聖梵皇陵。”
離憂頗為驚訝地笑道:“不錯,就是這該死的地方。聖梵皇陵之後,萬仙飛升的盛況出現了不少次,有的成功了,有的失敗了。成功就意味著脫離這片大地,去往一個屬於這些修真者的仙界。而失敗,注定會被天地製裁,最終飛灰湮滅。”
千葉一擺手,搖頭道:“我要知道的不是這個,而是這種叫做清微秘法的功法,到底如何?”
“輕微秘法,乃是最近一次萬仙飛升後留在凡間的功法。這個門派每一代隻有一個傳人,自稱為元君。清微秘法,更有兩類,一種是神裂之法,引雷霆之力,化為神甲。其中也有不少失傳的秘術,極為玄妙。二種是,元降大法。那是駕馭神鬼之力為其所用之法,飛升仙之士君可以在凡間留下一道法意,隻要被人施展元降之法,就能使用這位飛升修士的力量。看起來神乎其神,其實不過一種封印力量的咒印而已。”離憂搖頭晃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