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從上次白卿弄的百日宴後,距如今已有兩萬年了,這兩萬年裏,登上青丘拜見青丘帝姬的人有很多,但,被駁回的倒也不少,每每都是白卿弄以身體虛弱,病重,不宜見客為緣由,故而,見到白卿弄真容的人少之又少,久而久之,各部落國家都不再將白卿弄看作焦點了,畢竟長時間未曾露過麵,也並未聽說過那青丘帝姬是何等天才的模樣,隻是坊間有傳聞,說是青丘帝姬是滿頭銀發的老婆婆的模樣,再者,人家青丘帝姬不見,他們又能奈她如何不是?
然而,傳言終歸是傳言,別人再如何傳言,但是有人仍是對青丘帝姬的模樣與能力抱有希望,盡管傳言中是一副老婆婆的模樣。然而,抱有希望的,正是深居若水的韓流的後人,煋華,這不,煋華便攜了兩個童子,帶了一件奇珍異寶便去說要拜訪青丘帝姬。
當侍衛前來稟告時,說是病了兩萬年都不曾治好的白卿弄時,誰能想到,那白卿弄正從青丘禁地出來生龍活虎的樣子呢?
“殿下,廳內有自稱是韓流後人的人第二次來拜訪您,殿下,您見是不見?”一旁的貼身侍衛低眸問道。
“第二次了?唔,有毅力,嗯,待本殿下先換身衣服再說。”白卿弄皺了皺眉,邊點頭邊說道,說罷,轉過身,向內閣走去,那侍衛方才抬眸,便對上了白卿弄的一頭三千如雪般銀絲,及腰而顯得白卿弄整個背影都看起來很單薄的樣子,且,那三千銀絲又顯得十分脫俗而又妖冶,他想,明明是如花般的年齡,為何卻生著連神仙都鮮少有的白發?看如此背影,倒是委實斷送了許多求親人的念想,以為是魔界來的。他想,倒也好,畢竟,這般女仙,又是誰人能夠娶得起的?
想罷,不多時,白卿弄便已收拾妥當,一襲淡淡的鵝黃色流蘇裙,頭上並未有什麼多加的飾物,白卿弄慵懶靠在榻上,一頭銀絲散在身後,身前,隻有幾縷散亂的貼在衣服上,閉眼養神,一隻手放在扶手上,另一隻手放在腹間,摸著腰間的一枚紫玉佩,看那玉佩,用料並不是上上等,但也不差,質地均勻,玉佩紋痕刻的很是細膩。頃刻間,白卿弄紅唇微啟,便道“:墨竹,你看他喝完茶後,便將這人送了吧,同往常一樣,聲稱,是本殿下的病可能會傳染,不宜見客。”喚作墨竹的侍衛低頭頓了一下,原本,他以為殿下換一身衣服,便是要去見的,如今,偏是要說,病重?
侍衛想了一下,說“:每每有客來訪,殿下一直稱病,如此下去,恐怕有些難說,他們,或許都不會相信。”白卿弄仍是閉著雙眸,忽的閃過一個影子來,白卿弄仍未睜開眼,但立時一看,原來是墨蘭,墨蘭淡淡道“:墨竹,你都跟著殿下這麼久了,殿下的意思你還不明白?”說罷,看向了墨竹,墨竹卻是一臉茫然,道“:什麼?”不過片刻,方才悟過來,拍了拍腦袋,道“:殿下,此番躲著,是躲親嗎?”說完,他看向墨蘭,一臉認真,白卿弄這才睜開眼,看向墨竹,皺了皺眉後,又閉上眼睛假寐。墨蘭一向都是極其淡定,但這會子卻是看了看頭頂的房梁,才道“:殿下自從出生便總是有人爭著搶著要來瞧殿下,說好聽些,就是要一覽殿下的絕世容顏,但是說白了,哪個不是為了要打探殿下的虛實?況且,殿下生來,便……是帶白發的,同那些神仙又有所不同,又是極其具有天賦異稟的。你說躲親?”墨蘭說罷,便看向了正在假寐的殿下,白卿弄登時覺得有些不自然,但那種不自然也是一晃而過,瞬間又恢複了往常,白卿弄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看向了那兩束光的源頭,墨竹和墨蘭,便暗自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