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鬧鬧,人聲亂作一片,猶如集市。
杜宇嚐試幾次勾針不成,終於忍受不住怒意,回頭道:“我說,你們能不能安靜一點?”
大眼瞪小眼,一眾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即使心有不服,看在珂雅與老族長的麵子上,也沒去跟杜宇計較。
雖然時不時地,還有那麼兩三個人在交頭接耳。
但相比之前,已經要好上太多。
得益於此,杜宇這邊總算是能靜下心來,將內勁逼入銀針,強使它彎曲,勾住子彈頭。
見著原本已經沒入大半的銀針,此時逐漸有了拔出趨勢。
洛桑不禁握住了就別在腰間的一把,看樣子像是用來殺豬的長刀。
看來,她應該是恨透我了,竟然連一次失誤的機會都不留給我?
杜宇在心裏這麼想著,手上則是開始了加快動作。
見到那枚帶血,比手臂還要長的銀針,正緩緩從老族長的身體裏麵拔出來。
大概也就隻剩下三四公分左右長度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安靜到甚至連那鴨羽落地的聲音,都能夠聽得明白。
洛桑蓄勢待發,長刀大半已是處於出鞘狀態。
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她這心裏麵,竟然更加希望杜宇失誤。
如果讓珂雅知道的話,想必就是再好的關係,恐怕都得鬧僵吧?
“把刀收起來吧,看樣子,今天你是不能殺我了。”眾人可見,銀針前端正吊著一顆滿是血跡的子彈頭。
這也是為什麼,杜宇說話那麼理直氣壯的根本原因了。
“也好,省得你這雜碎的血髒了我的刀。”
洛桑十分不服氣,卻看在珂雅的麵子上,終把抽出大半的長刀給送了回去。
“這,這究竟是個什麼道理?”
這時,之前還在嘲笑,杜宇腦袋裏麵裝的其實是漿糊的那名老者,實在坐不住了。
他怎麼想也想不通,這好好一根筆直的銀針,怎麼就被掰彎了呢?
“老家夥,你不懂的東西可還多著呢。”杜宇咧嘴一笑,旋即甩動銀針。
鮮血連同子彈頭,像是一把彎刀似的,濺落在了老者的白衫上。
是他技不如人,又怎好多說些什麼?
仔細想一想,這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還真是有點不好受啊。
拿上隨身木箱,老者不敢耽誤。
他三步並作兩步,急忙趕到床邊,準備替老族長用針線先縫合傷口,避免二次出血,感染傷口。
但當老者把族長的貼身衣物掀開時,卻意外發現。
原本還血肉模糊的傷口,竟是早已經結痂了,除去疤痕以外,什麼都沒有留下。
“你過來,按著這個方子,每日煎服三次,頂多半個星期,那老東西必定快活地跟個發情的狗一樣。”
話雖然糙了些,可就是這麼個理啊。
老者看著手中的單子,那上麵每一味藥材,都是極其常見的,甚至還有含毒的動物角。
讓人不禁想問,這難道就不會吃死人嗎?
外行人不懂,自然會這麼去想。
但,他這個已經學醫數十載的老家夥,難道還會不知道,這裏麵的每一味藥材,其實都有著它所承擔的相應價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