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恩回來的時候齊航正坐在玫瑰花田邊上數著天上的星星,她輕聲道,“今天下午不好意思,放了你的鴿子。”
“沒事,反正我也沒有走出去多遠就接到了你的電話!”齊航連動都沒有動一下沒什麼表情的說,也聽不出來什麼語氣。
“我師兄來找我吃飯,順便交代些……”
“你根本不必向我彙報的。”齊航不等蘇恩說完就生硬的打斷了她的話,冷冰冰的說道,事實上他的思緒還沉思在剛才和白露的見麵過程中。
“嗯,也是。”蘇恩點了點頭打開了自己的房門,走進去躺在床上出神的望著天花板,剛才吃飯的場景就像是電影畫麵一樣在白色的牆壁上一幕幕的放映,Joe說的那句,“你走之後我就結婚了”像是一記重錘惡狠狠的砸在蘇恩的胸口,就好像所有的Fans聽見自己的偶像已經成家有了孩子的那種失落和悲憤。至於Joe後來說了什麼她根本就沒有聽進去,似乎就是關心關心她的工作以及她第一周工作中的問題很多,狀況也不斷。
為什麼每次見到她,他除了批評還是批評?為什麼他就不能看見她的努力和成果,以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或許以後還是這樣。
如果能有以後或許即便是這樣也是好的。蘇恩眨了眨眼睛,眼淚慢慢的從臉龐滑了下來,以後——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字眼。從十年前放棄的那天開始她就不應該再奢望自己的人生還能有什麼奇跡!可是當鳳凰涅槃的機會擺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她又怎麼會不心動?
一個人最痛苦的事情並不是失去了希望,而是活的希望之後重新失望,就像是淪入了萬劫不複一般的痛苦。
Joe也在想著晚上的約會,他覺察的出自從蘇恩聽見自己已經結婚開始就一直神情恍惚的,連後麵的那句——現在他已經離婚——這一段都可能沒有聽到。本來很想安慰安慰大病初愈的蘇恩,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對她失誤的斥責。他似乎根本就控製不了想要鞭策蘇恩的心情,盡管他知道這樣對她,她一定會恨自己,可他在乎的是蘇恩能夠依靠自己過得更好而不是能從他這裏獲得的更多,有些東西別人永遠是給不了你的。
這個晴朗的夜裏,每個人都心事重重。可當太陽升起的時候每個人又都會迎來自己新的一天。
所以齊航早晨又背起畫板去街上作畫,可是他還是會為了避開那幢寫字樓而刻意繞了遠路;蘇恩一早又打開公司的文件閱讀了起來,隻是把關於遊戲原畫的設計資料壓在了文件的最下麵;白露一早又把電腦打開忙碌,卻是在一頁頁的尋找關於畫展的訊息關於齊航的足跡;而Joe還是夾著公文包向公司走去,隻是夾在手裏的卻是《曲徑》的文案。
日子是新的,生活多少會變。
“聽說你上周請了一天病假,現在好些了嗎?”陸一凡放了一瓶她喜歡的coffee在蘇恩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