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雪風的聲音顯得有些急促,似乎還急急的喘著粗氣,仿若經過了一場多麼激烈消耗了不少的力氣的較量一般。
我正與夏濰禾肩並肩坐在草原的中央,看著遠處雪白的白鴛和白鴦自由的散著步子,時不時的停下來低頭啃一啃腳下的青草,十分的閑適恬淡,倒是愜意非常。所謂的信馬由韁便是如此了吧?
然而,雪風清淡卻透著焦急的聲音顯得那般的突兀,他突然的出現似乎是故意想要打破這一方的平靜似的,讓人原本愉悅的心瞬間便掉入了穀底中,而那穀底卻是一間用冰塊壘成的冰室,冷得人全身直打哆嗦,似乎是想要將我的全身都抖得散架了一般。
終究是難以逃過的吧?昨日半晚剛剛傳來皇帝要賜婚的消息,今日便到了嗎?她竟如此的迫不及待,卻全然不若那個清雅淡琢的女子般恬淡的讓人難以忽略。
“人來了?”我轉過頭去,正瞧見修誠安靜的站在遠處,身邊還牽著一匹似乎跑了很遠,此時正低頭歇氣的馬兒。
我微微一笑,心中早已越發的明了。
果然!她的心中定然是真的掛著夏濰禾的吧?而她之所以能夠出現在這裏,定然也少不了後宮的耳邊風吧?
衛宏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居然生出來的女兒,一個那般安靜的仿若出塵的仙子,另一個即便麵上再如何的雅致,內心中終究多了太多的俗氣。
大女兒嫁得夏濰痕,也算是攀上了太尉府和風貴妃這兩支高枝。而二女兒如今又要嫁給夏濰禾?他是覺得一個呆傻的王爺對他能有多大的用處?還是,他根本就早已從衛念慈的口中知道了些什麼?亦或者,不過是太過於寵愛衛念慈而不忍心弗了她的心意?
“嗯!”雪風點了點頭,轉身看了一眼修誠。恭恭敬敬的模樣竟是仿若多說一句話便會得罪了我一般。
我扶著夏濰禾站起身子,彎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拍完自己的,轉身伸手幫夏濰禾清理著他的模樣,說道:“新娘子今兒個便到了,王爺總不能如此的邋遢,別人還以為我這個王妃很是惡劣呢!”我輕笑的衝著夏濰禾做了個鬼臉,完工後,拍了拍手,抬頭看著雪風,“不必如此小心,我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此事與你並不相幹,要怪,隻怕也隻能怪你們家王爺太惹桃花了!”我恨恨的伸手抓住夏濰禾的胳膊,便狠狠的擰了一把,而他隻皺了皺眉,竟是未哼出半分。
雪風一驚,抬頭看我,定是沒想到我竟將所有的責任都用一句玩笑話帶過。而他這一抬頭卻正對上夏濰禾那張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而變得扭曲的麵龐,又垂首看我,突地竟是臉頰一紅,猛地再次低垂下了頭,轉身便走,嘴中還念著:“屬下先行告退!”
看著他急急離去的身影,忍不住的便噗嗤笑出了聲。做曖昧動作的是我倆,他臉紅個什麼勁兒啊?!還真是個沒有拉過女生小手的小孩子呢!
聽得我的笑聲,雪風的腳步竟是越發的快了。仿若我是多麼惡劣的魔怪一般,恨不能馬上逃離我的視線。
“是不是該給雪風和修誠說門親事了?”我心中有些壞壞的想法,仰起頭看著夏濰禾,也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了然以及忽閃而過的狡黠。
他衝著我點了點頭,又抬頭看著雪風的背影說道:“也是時候了!隻是,不知道什麼樣的女子適合他呢?”他說著,竟是真的做出了一副深思的模樣,仿若真的是在思考應該選個什麼樣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夏濰禾的貼身侍衛。
“好了!還是先想想該怎麼安頓您的新夫人吧!”我莞爾一笑,伸手拉著夏濰禾的胳膊便順著雪風走過的路行了過去。
夏濰禾聽我如此說,腳步猛地一頓,我也被他拉得停了下來,正疑惑的看他,他卻滿眼傷痛的看著我,仿若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猛地將我抱入他的懷中,濃烈的芍藥香瞬間便彌漫在了我的鼻端,將我整個人都浸入濃濃的芍藥香味中,不由得有些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