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我覺得身體已經大好,便打發了他去處理公務。半月的公務累積起來,想來也不可能是個小的數目。他說我不過,囑咐了我幾句也便匆匆忙忙的離了府。現在不過中午,他便如此急切的趕回來,想來隻怕是暗處的雪風看衛念慈與我照了麵,心中著急,便去叫了他回來吧?
微微有些感動,眼眶差點兒便要濕了。然而,卻依舊極力的忍住了,回眼看向衛念慈,隻見她漲紅著一張俏臉,嘟著櫻紅的嘴唇,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的樣子,讓人看著真是要忍不住的抱住她好好的安慰一番了。
然而,她眼底劃過的厭惡和狠戾,以及深深掩藏著的陰狠於我而言,卻表露的太過明顯了些。
心底微微嘲笑,想著夏濰禾回來了,也不想再在這裏浪費更多的時間,便緩緩的站起身,一言不發的向著亭外走去。
她見我從始至終未發一言,竟如此不識趣的喚住我的腳步,手指緊緊的拽著我的衣袖,仿若想要將我身上的衣料扯碎了一般。
一時無法前進,我冷冷一笑,轉頭看她。她似乎是被如此的我嚇到了,握著我衣袖的手頓了頓,卻很快回過神來,仰頭瞪視著我,氣勢上竟是不輸我分毫。
不愧是大家小姐!
我悄然一笑。
隻是,衛念慈啊衛念慈,你如此的不服輸,可知道,從你決定或者說被決定要送來夏濰禾的身邊的那一瞬起,你便已經輸了你的一生?
“怎麼?夫人有事?”我垂首看了一眼她拽著我衣袖的手,又抬眼看向她的眼睛,聲音冷漠的竟是仿佛又回到了21世紀。
靈晴和山巧似乎也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我,眼睛齊齊看向我,眼神中的驚奇竟是沒有半分的掩飾。
衛念慈自然也是被嚇了一跳,剛出口的聲音有些結巴,然而,之後卻又很快恢複了平靜:“沒......啊!不!有事!自然是有事的!”我看到她低垂下頭,強自鎮定著自己的心神,繼而又再次抬起,眼中已經清明一片:“王爺已在禾苑留宿半月,不知今晚......”
原來是想要夏濰禾去她的院子裏?
我哼聲一笑,既然她如此明了的說了,我便也不要拐彎抹角了罷:“你放心......”我故意拉長了音調,成功的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喜悅,“王爺......”她那般明顯的期待眼神,讓我不禁想要仰頭哈哈大笑,“王爺自是依舊住在禾苑的!”
我突地冷了聲音,她的麵色也瞬間便變得慘白一片。拽著我衣袖的手無意識的鬆開,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兩步,仿若我是一隻人人不敢靠近的妖孽一般正張著血盆大口,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然而,以她的性子,又怎麼可能如此便被打壓的一蹶不振呢?我正疑惑著,卻見她猛然仿若發了瘋一般衝過來,雙手伸出,竟是衝著我的脖頸處而來。
我冷冷一笑。當我這半個月來的修養是白費的嗎?
一個閃身,在靈晴和山巧的驚呼聲中險險的躲向一旁。再一個閃身,人已在她的身側,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扣住她的脖頸,一個鎖喉便將她牢牢的固定在了原處。
她的手依舊向前伸著,一副詭異的姿勢,看上去竟是帶了幾分好笑。靈晴和山巧以及身後的一眾丫鬟們一個個忍俊不禁,竟是齊齊的噗嗤嬌笑出聲。
我無奈的瞪視了她們一眼,幾個小丫鬟很快便止住了笑聲,然而卻低垂著頭,臉頰已經因為憋笑而漲得通紅。而靈晴和山巧卻依舊咯咯的笑著,引得一眾的丫鬟又再次笑了起來。
我無奈的衝著她們翻了個白眼,依舊保持著姿勢,輕笑的問向衛念慈:“衛夫人這是想要殺了本王妃嗎?”
真是個沉不住氣的家夥!一點兒挑戰性都沒有!
我不禁有些興趣索然的撇了撇嘴,對於對手的軟弱有些不快。
“秦穆爾!你這個賤人!怪不得你那繼母要托我除了你!果然,如你這般的人,留在世上便是一個極大的禍害!”她的嗓音那般的尖細,仿若已經瘋狂了一般。
然而,她出口的話卻讓我不禁得想要再次冷笑。
看來,雪絲她們成功的進入相府讓楊雨開始有所行動了!哼!如此便想要除掉我?還真是太小看我了呢!
我輕輕一笑,鬆開扣著衛念慈的脖子,一個反手猛地便擊在了她的脖子處。她未曾防備,身子軟軟的便癱倒在了地上。
“走吧!興許雪絲最近會有什麼消息!”抬腳便帶著一眾的丫鬟婆子出了涼亭,向著寢室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