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扯了扯嘴角,才勉強自己好不容易牽起一個笑容,然而,連自己都感覺得到的苦澀,又怎麼可能瞞過旁人的眼睛?隻得作罷,安安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不再發出一言。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隻一路的前行著,也不知走到了哪裏,隻一路走著,整個大腦似乎都是空白一片的,竟是像極了一具行屍走肉,完全沒有思想的前行著。
“到了!在想什麼呢?”鼻子猛地撞上一個硬硬軟軟的東西,抬頭正對上夏濰痕那張冷峻卻極力帶著些溫和笑容的目光,抬手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鼻子,衝著他扯出一個並不算笑的笑臉。
“王妃!”這二字剛一入耳,整個人仿佛被電擊中了一般。大腦瞬間的短路之後,便再顧不得旁的,隻一個勁兒的便向著天下第一樓的頂樓衝了上去。
那裏是整個豫都最高的地方,當然,自然是不能比過皇宮中那座巍峨挺立著的祭天台的。
整整五層樓,用著十分的力氣和精力去爬,加著滿心滿眼的期待,竟然絲毫沒有感覺到半分的疲累。
猛地推開天字一號房的房門,那個熟悉的背影正安安靜靜的立在窗前,望著下方,雙手背於身後,仿若畫中的謫仙。
他身後的梨花木桌上,一隻蹁躚的蝴蝶麵具正安安靜靜的停留駐足在那裏,一如他一般,美得仿若隻在畫中才可見到。
素白綢緞衣袂隨著從窗外吹進的風微微的拂動著,卻仿若有一隻無形的手拂過了我的心,激動,澎湃著的喜悅,一瞬間全部湧了上來。雖一直在激動著,然而,卻未曾料到,真正見到的時候才發現之前的緊張不過是渺渺蒼穹中的一顆星子,根本渺小的不值一提。
而如今這澎湃著的心潮,方才是真正的大浪。它足以將所有的一切通通都淹沒了去,在這方空間,即便再過嘈亂,也隻餘我同他二人。
他緩緩的轉過身子,一如第一次見麵時的樣子。似乎他一直都是那般清琢的不染半點凡塵。
“怎麼一直傻站著?一早還聽之琴抱怨說,你折騰了一整晚,原想你是想我想的緊張了。如今看來,定然是那丫頭又誇大了!”他撇著嘴,似乎十分的失落。然而,他眼中決不遜於我的興奮與喜悅,以及久久未曾見到的疼寵卻沒有絲毫的掩飾。
淚再一次洶湧而出。雖答應過他不再流淚,然而,此情此景下,我又哪裏再忍得住?!
整個人已經興奮的不知如何是好,抬手擦去眼角的淚,將模糊的視線清理的一塵不染。終於再也抑製不住對他的思念,繞過桌椅板凳便撲向了他向我張開的懷抱。
“夏濰禾,我好想你!”自從那日匆忙中換了人後,便再也無法得見他一麵。而我,卻不得不守著那個全然不認識的人,心中隻掛念著他的傷勢。雖是演戲,卻是十分的情。雖是對著棺材中躺著的那個人,心中卻清楚的知道我的每一次心痛都隻是為了眼前這個人可以安然無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