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驚的看著我,仿若我被什麼鬼魂附了體一般,正在說著一些連自己都不懂的瘋言瘋語一般。
而我,卻依舊冷冷的笑著,不管他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也不管他眼中的疑惑到底有多麼的深,隻眼神冰冷的看著他,整顆心都因為他的那張麵孔而越發的冷了下來,連語氣都帶了幾分寒冬臘月的氣息:“衛宏和!當初你既然敢做這件事情,如今又何苦在我麵前裝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樣?何必又來懺悔當初所犯下的種種罪行?你是覺得隻要你如此假仁假義的悔過,我的母親便會活過來?還是覺得你如此,衛念慈便不會那般決然的撞柱?衛宏和!因為你的野心到底害死了多少人,你心裏可清楚?!”我冷笑一聲,再轉回頭看他時,已然仿若在看一具屍體,一具於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的死屍:“你可知道,鮮血濺滿全身的感覺?那血還帶著溫熱!明明剛剛還好模好樣的站在麵前的人,下一刻卻滿身鮮血的說著自己對於這個人家的失望!衛宏和,你到底是憑什麼當她的父親?!為了你自己的私欲,你不顧身懷有孕的衛念弦,反而將她扣押起來,你可曾想過你是他的父親?!有你這樣的父親,真是她們兩姐妹今生最大的不幸!”
一口氣說完如此多的話,仿佛身體的力氣都有些被抽幹了。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險險的靠在一張方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衛宏和的眼睛也在我的話語中漸漸的變得冰冷了下來,他臉上剛剛努力裝出來的慈祥麵容也在漸漸的消失,仿若京劇的變臉一般,不一會兒便可以變出一張與先前完全不一樣的麵容。
他一步步的踱向我,腰背依舊有些佝僂,卻不若先前的那般充滿著無盡的疲憊,反而因為心中的欲望而努力的挺拔著,整張麵孔變得猙獰異常,仿若來自冥間的惡鬼,在對著人呲牙咧嘴:“穆爾?!”雖叫著我的名字,但是他眼底深處的陰狠還是漸漸的顯露了出來。
“衛宏和,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又是什麼樣的脾性,你我心中一清二楚。又何必再來上演什麼親情無價的戲碼?又何必再如此虛以逶迤的說一些說一些虛假的話來惡心人?!”我依舊冷冷的看著他,不帶絲毫的感情,語氣中沒有什麼波瀾起伏,能夠感覺到的不過是兩句普通到極致的話語,仿若正在同一個陌生人說著“今天天氣不錯”之類的話語。
他向前踏進一步,我退後兩步,心中的厭惡因著重要的事情的解決而放鬆了下來,腳步不停的後退著,不願再與他有絲毫不相幹的糾纏。
至少,他還不配!
他的神色突然變了,眼睛陰森的看著我,仿若我違逆了他的意思便是對他多麼大的叛逆一般:“哼!當初若不是看在她對夏濰禾有幾分的情意的份上,我才懶得讓她去,一個沒有頭腦隻知道男女私情的女人,一點用都沒有!”他冷冷的說著,仿若衛念慈隻是一個與他毫不想幹的人,而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