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逸準備的慶功宴自然不是需要我很操心的,司軒渡早就準備的差不多了,野心是野心,但是該表現的是一定要表現,而且要很完美。
“雪瞳,你說今晚我該穿什麼去?”
“太後娘娘,就讓奴婢為您打扮吧。”雪瞳淺淺一笑,梨渦初現。
“好。”我同樣回以微笑。
坐著不動,任雪瞳在我臉上塗塗抹抹,過了半晌,雪瞳才滿意的收了手,轉而又從衣櫃裏拿出一件淡藍色的紗衣,我這才有些疑惑。
“雪瞳,哀家是太後,這慶功宴穿這麼淡的顏色會不會太於理不合了?”
雪瞳淡淡一笑,仿佛今日要把一輩子的笑容都用完一樣,笑的有些決絕,又有些華麗的淒美,我心中當下便橫出不好的預感。
“雪瞳,你怎麼了?”
雪瞳往我這邊靠了靠,為我整了整發飾。
“娘娘,您還這麼年輕,這是尚宮局新送來的衣服,奴婢覺得您穿著一定很好看。”雪瞳語笑嫣然,眼神卻越發堅定。
“好,那哀家就穿這件。”
“娘娘,奴婢給您打扮好了,您看看。”雪瞳引著我走到了鏡子前。
鏡子裏的女人身穿淡藍色紗衣,簡單又不失大雅,嫵媚雍容,雅致的玉顏上常畫著清淡的梅花妝,原本殊璃清麗的臉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澀顯現出了絲絲嫵媚,勾魂懾魄。似嫡仙般風姿卓越傾國傾城的臉,落凡塵沾染了絲絲塵緣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難忘的卻是那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明眸屬於蒼藍色,月光皎潔、仿若一片海般湛藍,倘若能迷倒千世浮華。淺淺一笑能吸引住千萬人。
“雪瞳,把抽屜裏那隻鳳霞簪拿來。”我唇邊勾起大大的弧度。
今晚,也許會很有趣。
“臣等參見太後娘娘。”
“平身。”即使身著少女一般的衣服,但我的威嚴還是不減半分。
“兒臣參見母後。”司軒渡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又掃向我身旁,看見了陌生的身影後皺了皺眉,沉吟了一下又掛上了微笑。
“皇上不必多禮。”我入了座,拿過桌子上的酒杯:“拂素,給哀家換個杯子來。”
“諾。”身旁的宮女答道。
“今日是為太傅大人洗塵之日,也算得上是家宴,各位不必客氣,不必拘禮,哀家今日與眾卿家開懷暢飲,不醉不歸。”我豪氣萬丈的舉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臣等遵旨。”
我的眼神掃過逸,逸還是雲淡風輕的表情,隻是那漂亮的眸子不經意的閃過一絲殺意,我有些慌了,不可以,此時決不可殺了司軒渡,如若司軒渡死,逸即位,那麼這謀反的罵名就算是確定了,這遺臭萬年的罪名我們都承受不起,我亦不能讓他承受,穩了穩神色,我再次掛上了得體的微笑。
“哀家早聞高義大長公主盛名,隻是一直未曾得見,真是一大憾事啊,玉依,你母親可來了?”我親熱的看著林玉依。
“回太後娘娘的話,嬪妾的母親還在合德太妃處,太妃身體不適,母親照料著,等一會兒太妃和母親就來了,請太後娘娘恕罪。”林玉依走到大殿前,眼神與我交彙。
“罷了,起來吧,你何罪之有,隻是太妃身體不適為何沒人來回了哀家,這些奴才真是越來越大膽了,太妃的事都敢耽擱了,哀家非好好罰他們不可。”我麵色不悲不喜。
“老祖宗,依嬪妾看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不適宜見了血,不如嬪妾為皇上老祖宗還有太傅大人獻上一舞和一曲,也算是嬪妾替母親給老祖宗賠罪了。”
“如此甚好。”
林玉依臉上掛笑,綢緞一甩,輕快的舞步移動著,回眸一笑,綢緞如絲一般遮掩在臉上,露處無限......。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纖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玉手揮舞,數十條藍色綢帶輕揚而出,廳中仿佛泛起藍色波濤,少女淩空飛到那綢帶之上,纖足輕點,衣決飄飄,宛若淩波仙子,隻是這大殿之上有幾人是真正在欣賞這舞蹈便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