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京城裏最大的寺廟,往來的香客絡繹不絕。蕭天兒就在這裏下了馬。她低下頭,對著胸口悄悄地說:“你確信你要找那個男人就在這座廟裏。”
“是,”她胸口的那道符條時傳出幽幽聲音。“盡管佛門的金光能夠遮擋許多東西,卻無法擋住我對那個男人的追尋。”
望著那漫無邊際的寺院,蕭天兒不得不搖頭歎息,道:“這麼大,恐怕很難找到哪個人。”
“主人,”那幽幽聲音傳出,“你盡管進去,我隻要感覺到他的氣息,我便會告訴你。”
“也隻有這樣了,”蕭天兒找到了寺院專門為存馬而配備的馬廄,把黑神駒安排好了,便漫無目的地四處閑逛。
忽然,殿內傳來一陣驚呼聲。蕭天兒便朝大殿奔去,隻見一個黑衣蒙麵人正脅持著一個女人,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在旁的侍女正大喊大叫,直至一位少年出現。
少年一揮手,幾個侍衛就將閑雜人等驅趕出大殿。但隻要找到好的位置,依然可以看到大殿裏所發生的一切。
這種位置,蕭天兒搜索了一會兒,很快就找到了。
那個少年注視著那黑衣人,不敢輕舉妄動。他隻是試圖以言語穩住那人:“好漢,不知道你為何要劫持我家夫人?”
黑衣人微微冷笑:“因為她是李遇的女人。”
少年愣了愣,看來黑衣人是早有預謀,“不知好漢與我的舅父有什麼仇恨?”
黑衣人冷冷回答:“身為宰相的李遇,曾受過我家的恩惠,但卻恩將仇報。他將我的兩個哥哥發配到邊疆,讓他們死在那裏。所以,我與他仇深似海。”
少年微微一笑:“原來如此,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我的這位舅母隻是個女流之輩,與那事完全無關,你劫持她全無道理。”
那黑衣人冷笑道:“不錯,她確是與那事無關。但是,我根本無法接近李遇。更何況他的官越做越大,我的大仇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報,所以我隻能想出這一個辦法。如果你想讓她活命最好不要攔著我,否則我現在就殺了她。”
少年皺了皺眉,“可是,就算是你劫持了她,也未必就能見到我的舅父。作為男人,我舅父一向認為女子隻是衣履,決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涉險的。”
黑衣人說:“你不用試圖說服我,我決不會放了她,如果李遇不肯救他的女人,我就先奸後殺了她,再把她的屍體一絲不掛地掛在京城的城頭,我看他李遇還有什麼麵目麵對天下人。”
少年皺眉不語,他抬頭看了那個女人一眼。那個女人似乎驚慌失措,緊張地盯著自己。他歎了口氣說:“你何不放了她,我做你的人質。我的舅父沒有子女,我是他惟一的養子。如果我被你抓住了,舅父一定不會不顧的。”
黑衣人遲疑地看著他,追問了一句,“你是李遇的養子?”
少年微微點頭,雖然才十五歲的年齡,但他的目光中卻已經有了一絲尊貴之氣,氣度也自然不凡。
黑衣人猶疑不決地凝視著,心裏想必已經開始鬆動。
誰知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忽然*****,“你不用做他的人質,今天誰都不必做他的人質。”
少年轉過頭去,一個二十幾歲身著錦衣的年青人正慢慢進入大殿,他的目光溫和而睿智,前額寬廣而潔淨,帶著一種沉穩和令人信服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