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見那箭迎麵飛來,急忙一縮脖子,頭一低,“卟”的一聲響,那箭正中他的頭盔。葉秋大叫一聲,緊緊把頭貼在馬上,動也不敢動。他身邊的驃騎軍大驚失色,挺起盾牌在葉秋周圍豎起一道圍牆。吳介見未射死葉秋,吐了口唾沫,罵了幾句,隨後調轉馬頭退回漢陣。
這時,夜兵的大炮又開始轟了起來。炮兵們見自己兩翼的騎兵沒有合圍,現在陣前就隻剩下漢兵了,他們也不等葉秋發令,便又開始放起炮來。
這時,砰砰的火炮巨響中傳來了漢軍的銅鑼聲。林澤見吳介逃了回來,鬆了口氣,葉秋那點小伎倆能害得了他嗎,他可不能讓退回來的騎兵衝亂了步兵,假敗變成了真敗那可不妙,見西川兵大炮又來,他便下命鳴西川收兵,停止衝鋒,先把士兵退到大炮的射程之外,減少傷亡,打不打再做計較。
葉秋緊閉雙眼,俯在馬上,他身邊的驃騎軍有人道:“大將軍,漢兵撤了。”
葉秋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摸了摸盔上的羽箭,罵道:“他媽的,差點要了老子的性命!那個向我射箭的王八蛋是誰?下次見著了把他變成刺蝟。”驃騎軍也是驚魂稍定,他們剛剛見到大將軍中箭,個個嚇了個半死,這保護不周的罪名可不小,也不知大將軍要如何懲罰,這時聽到葉秋並不怪罪,都鬆了一口氣,大將軍為人真好,他們紛紛表示下次見到了那個雜碎兒必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韓平路和蕭無葉這時也趕來慰問,葉秋搖手表示沒有受傷。二人又問要不要對漢軍發動進攻。葉秋望了望遠處的漢兵道:“進攻我看用不著,我現在發現,誰提早衝鋒誰便吃虧,既然吃虧,幹嘛還要衝鋒?咱們難道真要替西川國賣命不成?”
韓平路和蕭無葉同時笑了起來,他們都是夜人當然不願為了滅掉大夜的西川人賣命,當了西川國的士兵那是沒法子的事,現在有了葉秋這個假西川國人做首領,他們終於擺脫了打頭陣送死的危險。
韓平路道:“那咱們接著用大炮轟?”
葉秋道:“不著急,看看漢兵還打不打,如果不打,咱們就先做飯吃,我都快餓死了。”
夜將領一聽大將軍說要吃飯,都笑了出來,兩軍對壘之時竟要吃飯,除了他們這個葉大哥之外,別人誰也想不出來。蕭無葉笑道:“對,咱們做飯吃,氣死那幫漢豬!”
夜兵們俱都下馬,埋鍋造飯,片刻功夫,陣地上炊煙升起,飯香傳出。趁這段平靜時間,葉秋問道:“怎麼樣,咱們的隊伍裏有沒有死了兄弟?”
韓平路道:“我的隊伍裏沒有,漢兵的騎兵戰鬥力照咱們差得太遠,打不過咱們。”
蕭無葉卻笑道:“我的隊伍裏也沒有人陣亡。不過,漢兵的戰鬥力卻不見得有多差,咱們之所以沒人陣亡,一來是因為人多勢眾,二來是因為兩軍尚未合圍,可說真正的肉搏並未開始,如果真是一對一的單挑,我看漢兵未必會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