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得好聽,可實際上卻是讓葉秋留下把柄,葉秋哪能不懂,他現在身處險地,急於要回軍中,別說隻是簽個名,就算讓他把西川國的五國城劃給周宗,葉秋都會一口答應。他笑道:“正該如此。來,把筆給我,就讓本大將軍留名青史。”
李伯昌微笑著把毛筆遞給了葉秋。葉秋提筆歪歪扭扭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寫完之後,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我不太習慣用毛筆寫字,這個名簽得太難看了。要不你再重抄一遍和約,讓我也重簽一次?”
周宗道:“無妨無妨,葉大將軍乃真xìng情人也,做大事的人字寫得好不好是小節,不須勞心。再說這是草約,等rì後簽正式和約時,葉大將軍再一現名家風範。”
葉秋一聽更明白了,這根本就是要把柄嘛,要是自己反悔這份文書定會被送到西川國手裏,說自己曾陣前通敵,讓自己來個“名垂千刀”,他會把這文書給誰,哼,肯定是西川宗力那個雜碎兒!
葉秋道:“那陛下也簽個名吧,最好是一式兩份,咱們各持一份。我把自己那份給都元帥送去,也好讓都元帥知道陛下議和的誠意。”
周宗可不在乎有什麼文書會落在西川國手裏,議和文書又不是戰書,就算落到西川軍手裏也不會引發大戰的,他很爽快地道:“好,讓朕也蓋上印璽。”他並沒有簽名,而是拿出來個小璽,蓋了上去。李伯昌快速地又寫了一份,葉秋和周宗再次分別簽名蓋印。
葉秋把自己那份和約放入懷中,道:“那我的玉佩就請陛下還給我吧,沒了它,月心公主會責怪我的。還有,陛下能不能給月心公主修書一封,她想念你得緊,這次我提兵南下,她特意叮囑我要和陛下見上一麵,讓我帶封家書給她。”
周宗道:“好說好說,朕這就給小妹寫信。”他先把玉佩還給葉秋,然後拿起筆來給月心公主寫信。
葉秋在一旁提醒道:“請陛下把我的名字加進去,就說陛下已經認可了我和她的婚事。陛下你也明白的,月心公主總是跟我要什麼父母之命,說沒有父母之命,哥哥的……那個之命也行。嘿嘿,女人就是麻煩。”他心中卻想,什麼狗屁和議老子才沒放在心上,你的哥哥之命才是最重要的,這次回汴梁非把月心小寶貝兒娶到手不可,看她還有什麼理由推托。
周宗寫字信的手頓了一頓,從心裏說,他實在不願意讓小妹嫁給這個西川國將軍,可這已經成了“事實”,他也沒什麼辦法,隻好道:“行,要家裏人答應婚事實是應該的。”
信寫好後,葉秋小心翼翼地揣進懷中,看得比那份和約貴重得多。他說道:“好了,既然要商量的事都商量完了,本將軍就要回大臨城了。我看這樣吧,能不能請陛下派個人跟我一塊回去,和我的手下好好商量一下怎麼跟都元帥遞和約的事。”葉秋深通做光棍之道,他明白周宗雖然窩囊怕死,可並不代表他不jīng明,他是決不會就這麼輕易放自己回大臨去的,與其讓他先提出來派人“護送”,倒不如自己先提出來,還顯得有點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