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城頭上的夜兵來說,現在城下的這場戰爭可比中午西城的那場好看多了,塵土飛揚中,幾十萬人什麼隊形都沒有的衝到了一起,掄起長矛大刀的對殺,轉眼間便是屍橫遍野。
城上的葉秋一拍腦門兒,道:“我明白了,原來林澤撤退不是放棄周宗啊,竟是西川宗天來了!怪了,西川宗天怎麼來得這麼快?”
韓平路道:“想必是大將軍那封信的作用,西川宗天怕西川宗力進了大臨,所以才這麼急著趕來。”
“嘿嘿,是嘛!那封信還有這麼大的作用啊!”葉秋忽道:“哎呀,早知道他來得這麼早,當初讓百姓下注的時候,就應該把西川宗天也算進去。哈,你們說對不對?”
夜將軍們一齊笑了起來。
這時,一名小校跑了過來,道:“啟稟大將軍,那個周宗暈過去好幾次了,您要不要親自去看一看他?”
葉秋這才想起他的大舅子,剛才城下危急,竟把他給忘了,忙道:“自然要去看看,兄弟們,大家一起去吧,去慰問慰問我大舅子。把人家從城外請來了,哪能不理人家呢,那也太待慢客人啦!”
這時候,夜將領們除了劉雨辰和木也舍以外,誰也不知道周宗已經成了太監之事,這種事真的讓人難以想象。大家說說笑笑來到了城下,由於一搶回周宗,大臨城就陷入了血戰,所以周宗暫時還沒被送往皇宮,隻是放在城南偏街的一家藥材鋪裏。
葉秋走進藥材鋪後,問幾個照顧周宗的驃騎軍士兵道:“皇帝怎麼樣啦?血止沒止住,不會就此駕崩吧?呃……皇帝死了是叫駕崩吧?”
韓平路笑道:“對,皇帝死是叫駕崩。不過,聽他們說周宗沒受什麼重傷,死不了的。”其實這時他也不知道周宗的實際情況,隻是出口安慰葉秋不讓他著急而已。
周宗躺在藥鋪的裏間,這間屋子其實是藥鋪老板的臥室,現在騰出來給周宗養傷了。葉秋看了看旁邊那個胖胖的藥鋪老板,笑道:“老板,你這間鋪子以後肯定得大發特發,而且你的兒子女兒長大後必然會有出息,我先給你道喜啦!當今皇上都躺在你家的床上養傷了,就等於給你做了活廣告,你想不發都不行!啊,哈哈哈!”葉秋心情愉快,順嘴和藥鋪老板開起玩笑。
誰知,藥鋪老板一點笑意都沒有,相反臉上倒有大不快之色,仿佛周宗在他家是一件多麼讓人丟麵子的事似的。葉秋也沒在意,一挑門簾,走進了裏屋。
踏進門坎,葉秋臉上登時露出了“關切之色”,三步並做兩步走到周宗的榻前,見周宗的一隻手還露在被外,急忙俯下身去雙手握住,道:“皇上,我總算是見到你了,我真是怕你出事啊!”
這時周宗已經醒過來了,他失血過多,臉色慘白,見到葉秋假惺惺的一臉惡心相,他真恨不得把這小子五馬分屍,千刀萬剮。